邓季还在靠着树干发楞,肩上却猛地被拍了一下,接着是那道熟谙的声音:
“如何,还惊骇上前厮杀呢?疙瘩你本年可都十四岁了,身子比老子还结实,怎就这般饭桶?”
几个许独目屯的精干唯恐天下稳定,嘻笑着替他俩清场。
等方蒙去了,许独目才笑问道:“如何,疙瘩但是想通了?”
眼看长矛要离开掌控,邓季一边奋力图夺,右手长枪再次飞出,直刺许独目胸前。
“反正躲不过,”邓季感喟声道:“老子便组支天下第一的屯卒出来,馋死你许独目!”
这个事理邓季明白,许独目也是明白的,只不过面前少年在战阵中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在他辖下士卒中却够出众也活得悠长,在这乱世,活得悠长些的才气成为朋友,他也不过是想搭搭话罢了。
看他手中兵器和话音,许独目独眼一瞪:“雍丘人?”
听邓季喝止,那男人提木棒的手一紧,回身过来,眼中已有凶光:“两位大人还欲如何?”
黄巾军的每屯起码两百人,不设上限,不过每屯每天配给的粮食倒是一样,绝对没人敢多养。
自从成了蛾贼,为在乱世中保住自家小命,邓季打熬力量练枪练手斧,一向勤练不辍,不然身材也不会发育得如此结实,许独眼也是个不循分的,听到这话那肯逞强,顿时就怪叫道:“老子也好些天没练手了,手正痒痒呢!”
“与人角力,需留三分,如果在疆场上,你这下便死了!”站在邓季面前,许独眼做了个抹喉行动。
“你还在这里干啥?再不去挑人,精干都让别人抢走了!”
“那是天然!”
许独目标兵器也是丈许长的长枪,他跳到一片开阔地,握住矛柄,枪尖冲邓疙瘩一指,喝道:“来!”
“退一退,都退一退,谨慎别被我们屯长和队率伤到!”
最后一枪是冲着两当铠上铁板去的,就算刺中也没多大干系,却被许独目这一让,害得邓疙瘩长枪断裂,他晓得少年这些兵器常日里都当宝贝待的,忙赔笑道:“行了行了,不过是木柄断裂,枪头无事,改天老子让人给你重装一根也就是了,值当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