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筱钰悄悄祷告,但愿明天的气候好一些,不过令她绝望的是,第二天凌晨,雪仍然下的很大。
真是个怪老头。
兆筱钰欣然的叹了口气,估计她这辈子是再也见不到了。
春桃停下掐了两支红梅,递给大丫和二丫,“拿去,别在大氅上可俊啦!”
马车停在了将军府门口,门房是个瘸腿的老兵,他揣着袖子慢吞吞的挪上前,一听颜傅说他们是从青源过来的,态度立马360度的托马斯大回转,他利落的卸了门槛,殷勤的牵过马,“啧啧,好马,好马呀,拉车可惜了。”
兆筱钰稍稍抬起窗户,母子四人挤在一起往内里瞅。
“啥是冰雕?”孩子们从未见过冰雕,青源的夏季虽冷,但春季来得很快。
兆筱钰开打趣的跟孩子们说,如果给你爹头上浇壶水,估计没一会儿就能冻成冰雕。
兆筱钰有点惊奇,这丫头也太...自作主张了吧?
“弟妹,”将军夫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一颦一笑都像是在翻图片一样,“常听将军提起齐兄弟,言辞间尽是恭敬,不想本日一见弟妹,竟有似曾了解之感,可见你我二人亦有姐妹缘分。”
卑劣的气候并没有反对人们拜年串门的热忱,马车进入主城后,速率垂垂慢了下来,大蛋再次掀起窗帘,此次他没有开窗,而是用袖子擦干玻璃上的水雾,贴着昏黄的玻璃窗向外望。
在兆筱钰的印象里,仿佛每年初二的气候都不会太好,起码不如月朔好,颜傅笑称这类心机表示是她给本身不想出远门找的借口。
兆筱钰点头,她连头上独一的一根竹簪子都嫌沉。
还好有马车,颜傅光荣的想着,他转头瞅了一眼封的严严实实的门帘,加快了挥鞭的速率。
“齐老弟!”一掀帘儿,李潜快步迎了上来,给了颜傅一个热忱的拥抱——屋里的女人们都看傻眼了,包含兆筱钰,这是要迈向好基友的节拍啊!
气候更冷了,兆筱钰给颜傅筹办的手炉不到半个时候就凉透了,等他们走到府城的时候,颜傅看起来更像是一尊雪塑。
“新儿。”兆筱钰抿着嘴唇,她怀里的双胞胎正在呜啦呜啦的‘控告’。
兆筱钰直起家子看了一眼脚边的礼盒,会不会...太薄了?不过话说返来,他们本来就是浅显的庄户人家,没需求打肿脸充瘦子。
“哇~!”
“多谢。”颜傅给他赏钱,老兵不要,他有些不舍的摸了摸马下巴,“嘿,老头子收了你们很多好处哩!”说完便一瘸一拐的走了。
妈呀,兆筱钰好想一把甩开那双柔媚无骨的小手,这类画风至心分歧适她这类粗人啊啊啊啊啊!
车身选用的是硬实的枣木,顶上罩着一层油布,两个车轱轳又宽又高,单驾的时速就能达到每小时4、五十里。
“二位请,”小女人接过礼盒,把伞高高举在兆筱钰头上,“奴婢名唤春桃,我们家夫性命婢子早早在此恭候,这边请...”
俄然一阵北风拂乱了兆筱钰的头发,她抬眼望去,见三个孩子正趴望在窗口,帘子被高高掀起,一阵风雪卷了出去。
“这边请。”春桃言语上更加恭敬,一行人穿过抄手游廊,来到正堂。
等她回过神时,将军夫人已经来到她面前,伸出了双手。
这时,从垂花门里飘出来一把大油伞,走到跟前儿才看清撑伞的是一个标致的小女人。她笑着给颜傅和兆筱钰福了一礼,“敢问二位是青源村来的齐家老爷和太太吧?”
一进垂花门,满园盛开的红梅让人面前一亮,花香四溢,兆筱钰忍不住伸长鼻子嗅了嗅,嗯~这大抵就是王谢闺秀的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