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梁垂下眼皮,“春梅啊,你咋来了?”
春梅悄悄撇了撇嘴,一坛子杏花蜜就换来一盘子豆芽,大舅也忒会奏买卖了!只是眼下她另有事求他,不得不放下身材舔着脸哄番人家。“嗌!我最喜好吃大妗子做的饭了!”
春梅小跑着来到向梁跟前,举着一坛子杏花蜜道:“这不快仙娘节了么,俺爹让俺来给大舅送节礼。”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阿福这孩子不错,不给老向家丢人!”之前向福不敢往三叔公如许的白叟面前凑,三叔公对他也没甚么印象。但是通过明天跟向福近间隔的打仗,三叔公感觉这孩子还行,待人接物不露怯,行事懂礼,说话得体,是个出息孩子。
“一笔写不出俩向!”三叔公猛地用烟锅子敲了一下扶手,“别忘了他还是你们这一枝的宗子长孙!”
“他比狗可好使唤!你当我不晓得,这些年你那几十亩地,那孩子着力最多,你家那俩小的,估计连扒犁都不会使呢吧!”三叔公鼻子里喷出一股青烟,又道:“你当初娶那位的时候又不是不晓得人家有孩子,何必呢?(父子俩)非整的跟仇敌似的,再大的养恩也叫你给磨没了。”
处了这么些年的亲戚,向梁还是非常体味春大落的。
“你是长辈,你说话他敢不听?”三叔公语重心长的劝侄子,“好歹你养了他这么些年,我瞧那孩子不像是个忘恩负义的。归去说两句软和话,把地契还给人家,休妻的事儿今后就不准再提了,我们老向家没长那繁华脾气!”
“你也没把人产业端庄儿子!”三叔公毫不客气的戳穿向梁,“你瞅你办的那些事,不是我说你,你是缺吃了还是缺穿?非得去刮擦孩子!?还撺掇老七和他婆娘去撵人,恐怕外头不晓得我们向家出了一对祸胎,说出去好听啊还是咋地!”
这杏花蜜确切不是春大落的手笔,而是春梅借着他爹的名头来找向梁罢了。
“舅!大舅!”
呸!
“既然来了就家去吧,中午叫你妗子(桂芝)给你炒豆芽吃。”向梁说着就往自家的方向走去,虽说他没有抠到春大落那种程度,但对外人也绝对不风雅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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