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站在马大哈身边的那男人上前一步将他拦住,恶狠狠的“呸”了一口唾沫,扬手指了来帮手的几人,道,“他们与你干系都不错,找个借一些,别在这迟误马老爷的工夫,如果劳烦马老爷来第二回,就拉你家儿媳妇顶账。”
“嘎嘣。”
“这如何行呢,马豆明显已经很干了……”古祥云晓得亏大了,天然是要辩白的,但是,他的话刚开了头,底子没有机遇说完。
马大哈嘴里一声脆响,“噗”的将咬碎的干马豆吐出,肥嘴一揪,淡淡的道:“这马豆水分太大了,小爷收这一袋但是亏了三分啊……罢罢罢了,也别迟误当时候了,这半包抵了水分,剩下的两袋换算成四亩地的租银,拿四吊钱还吧。”
古祥云悄悄叹了口气,无需多想也晓得马大哈是早就筹办要涨地价,本年的这笔冤枉粮是无可制止了,即便闹将起来,亏损的也只能是自家,毕竟,瘦胳膊想要扭过粗大腿,那实在是个困难。
古祥云看看搬到平板车上的三大袋马豆,阿谁肉痛就甭提了,特别是,他如何看都感觉马大哈本年的袋子都比往年大了那么一号,估计一袋能装一百多斤。
村民无不惊奇出声,一亩地一吊钱的租银是没错,可四吊钱就是四百斤的马豆,足足是五亩多地的收成,固然细账他们算不了,但这类记在内心的死账他们都忘不了。
先前说话的男人往前一步跨,抡起胳膊就是一拳,“砰”的一声,直接将来不及反应的古祥云捶的连连退了数步,喷出两管红红的鼻血,脸也变了色彩。
“跑甚么跑,马老爷又不坑你,不过是四两银子的负债,又没让你多还。”侍从冷哼一声,“呸”了口唾沫,回身大摇大摆的拜别,像极了捡回骨头的哈巴狗,兴高采烈的朝仆人摇着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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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这账就是不算也被马大哈给坑了,直接明摆着坑了古祥云这个冤大头。
听到最后一句具有威胁性的话语,在场的几人皆是身形一僵,脸上的神采也如定格了普通,带回神也只是偷偷的瞄两眼马大哈。
此时天气尚未完整黑下来,四周的晒场里另有几个村民,他们见马大哈来收粮,便聚过来帮着古祥云清算粮食,堆的堆,扬的扬,约莫两刻钟的工夫,便弄出一堆洁净的马豆来。
“啊!”
跟从马大哈来的三个侍从便撑了布袋开端装,一袋结束再接着下一袋,当装满三袋后,却凑不出第四袋了。
“马老爷,我这收的马豆有点少,得费事您在这等一会儿,我还是回村找村长借个秤杆子来从别家借点,免的黑了天让您赶了夜路。”
侍从敏捷的接过,结实的人总比伤员腿脚矫捷,不过几步的工夫,刚跑出没多远的古祥云便被逮住,那侍从谙练的一拉一推,便将人摔到了地上,借着古祥云的鼻血让其强行按上了血指印。
“找啥子秤杆子?我们马老爷的端方只认袋,佃不了就别佃,本年地里收成都不赖,你家交不出来那就是暗里卖的多了,甭找别的来由!”
不然的话,方才那一堆马豆绝对能装出五袋来,而遵循往年的商定,十亩地只给五百斤摆布便够了,他卖掉两袋底子无需担忧交不出数来。但是,现在的景象看着非常不妙,一条袋子几近装了一亩半的收成,恐怕连豆秸上的全打下来也不敷塞满那六条袋子。
古祥云雾眼蒙蒙的看着红色的手指,手臂不受节制的颤抖个不断,懊悔、无法、憋屈、苦闷、懊丧……无尽的不良情感直冲脑海,悲的不但仅是这四两银的负债,另有寒微到任人踩踏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