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各房所得:大房三亩良田,二房四亩良田,三房四亩良田。大房两亩荒地,二房一亩荒地,三房一亩荒地。菜地三房各分一处。鸡大房六只,二房六只,三房五只。三头猪各房分一头。粮仓里的粮食,麦子留给阮老头伉俪俩,剩下的粮食三房对半分,其他的噜苏也是一样,留份给阮老头伉俪俩,三房人筹议着拿甚么。重点是钱:三房人各得三两银,再加两百文,剩下的就留在阮老头手里。
阮程氏不甘心呐!躺在床上如何都睡不着,又不敢乱动,怕扰了阮老头,她都大把年纪,可不想再挨揍,就悄悄的躺着,闭着眼睛想啊想,想啊想,到底是那里出的题目?老伴这回的态度实在古怪啊,不该这么对她才是,究竟是如何回事?细细的回想迩来几日,几次揣摩了好几次,也没甚么非常处,题目出在哪呢?想问问阮老头又不敢,她太打动了,当时该压住情感,关起门来再和老伴细细说话,不至于像现在一头雾水。
这一忍,就是好多年,半辈子就这么忍过来了。阮文丰实在是忍不住了,也不想再忍。如果小辈们的谦让包涵,能获得长辈的慈爱,这份委曲他情愿受着。可究竟却不是如此,他们的数次沉默换来的都只是母亲的更加得寸进尺。这算甚么?做儿子儿媳的要顾及母亲,母亲为甚么就不能反过来谅解谅解?有她这么当娘的?
阮程氏如同被抽暇了满身的力量般,跌坐到了椅子上,木木呆呆的看着饭桌,半响,都不带眨一下眼睛。要分炊了,这家真分了,日子另有甚么劲?
“好啊好啊。”阮永氏连连点头。
“我正想说这事呢。”阮永氏也是这么想的。大房和三房合一块筹措饭菜,就临时不消耗钱添锅碗瓢盆。“我明儿想回趟娘家,把这事跟爹娘说说,也让他们欢畅欢畅,这么多年,总算是盼来了。”
阮程氏忍不了了,砰的一拍筷子。“合着你的意义是,掏空家里的积储就替你医治女儿,老三啊老三啊,你也不想想,初秀得的是甚么病,那但是要命的天花!我是为着咱百口着想,被感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是想把百口人的命都搭出来是罢!”
阮文善神采微僵,垂眼慢条斯理的吃着鸡蛋饼。母亲如果另有后招,说不定还真能把父亲忽悠住,不能太被动,得说点或做点甚么才是,不然,这趟分炊只怕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阮程氏不能和阮老头干架呀,真要打也打不过他,反而本身被会狠狠的清算番,刚结婚那会,俩人都还年青,阮程氏泼的十里八村没人敢认第一,见阮老头懒懒惰散,不言不语的,觉得是个好拿捏的,谁知嫁进阮家后才知完整不是这么回事,他们的头个孩子,就是俩人打斗时给打没了,阮老头那会年青呀,不懂事,横着呢,孩子没了也没见贰心软,阮程氏敢骑他头上去,他就敢一天三顿打照揍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