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秀瞪圆了眼睛看着她，实在是忍不住了，问道。“二伯娘，有事你直接说罢，如果能帮的，看在业山兄弟三个的份上，我会帮把。”她还想着，酝酿酝酿睡意，再眯会呢。没睡够，有点儿头疼。
阮初秀直勾勾的看着她，没甚么心机和她唠家常，就二伯娘这性子，大寒天的上门，八成是有事。
曲阳拧了下眉头。“就过来送尿布？”有点不敢信赖。
阮张氏满脸的笑意顿时僵在了脸上，神采忽得就通红通红，说话都有点支吾。“哪，哪有甚么事，我就过来看看，坐着说说罢了。”
“我算着日子，快六个月了罢？”兄弟的头个孩子，常榕还是很惦记的。如果他没法结婚，如何着也得捡个寄父铛铛。
“没事，你去吧，我眯会儿，另有小灰和小黑在呢。”
常榕在这边住了四天，拿了五百块肥皂回县城，又把上回卖肥皂的钱留下。
“我也一样。”阮业守也想再看看小灰。
阮张氏越揣摩越感觉这话在理，踌躇很久，在家里磨叽了好几天，眼看再过两天大儿子就要从镇里返来，她咬咬牙，迎着呼呼的北风，拿上笸箩过来了曲家。恰好尿布都全数做好，拿着这事说话，应当能和缓好干系罢？
可偶然候也不管用，这天夜里，阮初秀又被闹醒。
三个向来只在村里游手好闲的地痞，摔了这么大个跟头，狠吃了回苦，如同每天都泡在黄莲汁里似的，日子别提有多难过。今后的日子里，还真长了记性，不敢在村里偷鸡摸狗，现在曲阳就住在村里，万一招了他的眼，如何办？也不敢去村外做好事啊，如何办呢，闲着太无聊，倒是一点点的捡起了地里的活来。
阮张氏把针线笸箩放到了桌上，捧着一个蜜饯纸油包递到了大儿子的面前。“你吃着，我来给你打扫，这活我也会干，你歇会儿。阿阳说，初秀连拿个针都拿不好，说不得还得劳烦我帮着做几身小孩的小衣裳呢，我应了这事。”
暮秋，入夜的早些。吃过晚餐后，也都没有急着走，男人们说说话，女人们帮着清算灶台碗筷，几下工夫就拾掇整齐，然后，才三三两两的分开。
阮初秀脑筋另有点懵呢，她傻傻的指了指针线笸箩。
“嗳。”阮文丰憨憨的笑着，等着胡大夫分开后，就进了曲家宅子。
阮永氏有点儿严峻，又自我安抚着说。“胡大夫的医术是出了名的好，应当会把人治好罢？”
远远的就能瞥见老屋，阮张氏也不知如何想的，脚下打了个拐，她揣摩着，归正离镇上近，就端着这针线笸箩去看看儿子。她是真的晓得错了，下回必然管住嘴巴，不会胡说八道。想来大儿子必定会欢畅。
“业山娘，你如何站在内里？多冷啊，快来屋里坐着。”阮永氏起家进厨房呢，谁知翻开屋门瞥见了二嫂，傻呼呼的站在北风里吹着，她虽有点看不上二嫂，到底还是开口号召了声。
要说她不明白，实在她都明白。晓得大儿子在内里过的不轻易，还在撑着这个，半个月回家趟，还不能好好歇着，还得撑着笑容去看看俩老，去大房三房乃至曲直家说说话，都是他们伉俪俩之前不法，还得儿子舍着脸给他们清算烂摊子，和缓一家子的干系。
说过晚餐要给小灰和小黑吃好点，还真给他们打了满盆的饭菜，肉多饭少，另有大块的骨头呢，香喷喷的。小灰有点蔫，吃过晚餐后，倒是见活泼了些，应当是吃得有点撑，一向撩着小黑，想要和它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