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儿孔殷地抓住春花的袖子,刘三哼了一声,钱老儿讪讪地放动手,问道:“那老叫花人呢?有这类本领,还讨个屁的饭哟,早该发大财了!”
繁华等人皆猜疑地看着春花。
“不晓得。归正我再也没见到他了。”
钱老儿说了几十年书,就算只要个故事纲领,凭他多年嘴上的短长,添添减减,疲塌烦复,竟将射雕一本墨客生讲了整整一年!极大地促进了得福酒楼的好买卖。此是后话临时不表。
春花唯有扶额以对。
春花暗道我是想捞光全天下的钱,可我也要有阿谁本领吧。
春花将《射雕豪杰传》的大背景由宋朝改成南北朝,金人改成契丹人,把郭大侠的豪杰事迹和与黄蓉的少小爱情大略讲了一遍。春花固然是个金庸迷,但不是个复读机,她也就大抵记得射雕的故事梗概和头绪,至于接下来的饱满再缔造事情就是钱老儿的事了。
“钱塘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无穷无休的从临安牛家村边绕过,东流入海。江干一排数十株乌柏树,叶子似火烧般红,恰是八月天时。村前村后的野草刚肇端变黄,一抹夕阳映照之下,更增了几分萧索。两株大松树下围着一堆村民,男男女女和十几个小孩,正自聚精会神的听着一个肥胖的老者说话。那说话人五十来岁年纪,一件青布长袍早洗得褪成了蓝灰色。只听他两片梨花木板碰了几下,左手中竹棒在一面小羯鼓上敲起得得连声。唱道:‘小桃无主自着花,烟草茫茫带晚鸦。几处败垣围故井,向来一一是人家。’……”
繁华叹了一口气,道:“唉,现在只好请人去偷师学艺了!找个面熟的人,去小茶社听,再讲给钱老儿罢了。不然能如何?我们又没有好话本子。”
钱老儿瞪着一双凸起的眼,火急地问:“那老叫花人在那里?”
繁华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道:“小女孩子,可不能信口开河啊!如果谁都能够说个话本子,那还要平话先生做甚么……”
繁华挺着圆肚子,双眼一翻,没好气地说:“如何挽救?没有新本子,没有新意,谁情愿来?那倩娘倩娘王生王生的,人早就听厌了!翻来覆去炒冷饭,连我都感觉腻得慌,更枉论别人?钱老儿阿谁蠢货!亏我花重金礼聘他来,成果连网罗新话本的本领都无,给别人抢了先,还留着他有何有!我得福酒楼不养这类闲人!”
金庸先生真是震古烁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