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娘乜斜地看着罗氏,哼了一声,道:“我骂那整天作耗专管闲事莫名其妙废弛别人名声的死娼妇,又没骂老娘,你恼甚么?”
罗氏内心一松,对劲地想,我占着长辈的名,你能拿我如何办?
春花娘一手抓住罗氏的手,冷冰冰地看着罗氏,道:“你敢动她一手指头尝尝?”
春月鼓掌应和,笑道:“姐姐,爹爹给我编的蝈蝈也不见了,我也要到小姑屋里查查。”
罗氏瞧着春花娘手拿扁担,像个煞神普通,内心发怵,委偏言:“天底下另有没有国法!做媳妇的敢叫婆婆报歉!”
围观的邻居吃吃地笑了起来。春花乐了,小妹的辩才不错呀。刘三和刘老头对视一眼,相顾无语。
刘三嗫嚅着唇,感觉春花娘吵得丢脸很失面子,但又不敢当众经验她怕她回家秋后算账。
春花娘道:“就是这个话,你东西不见了,凭甚么到我屋里搜!”
春花碰碰春月,看看刘小姑,再对春月使了个眼色,春月会心,小脑袋一扬,大声说:“小姑,你骂我娘,你才没有妇德!”
世人的脸快速瞪大,这世上,有长辈跟小辈报歉的?
刘三这才慌了,脚根蹬地,扔下妻女,朝后山一溜烟跑了。
罗氏横了她一眼,道:“别管告密不告密,我只进门找一找,就本相明白了。”
罗氏一噎,转脸对刘老头骂道:“刘老头,你这老不死的老鬼,看看讨出去的甚么媳妇,整天与婆婆作对,她娘如何教她的?”
春花娘性子廉洁,脾气火爆,被罗氏缠得心生腻烦,回道:“好,能够,你搜,搜出来我赔你一百个!搜不出来你赔我一百个!”
刘小姑垂垂不语,低下了头。
村夫早看不过罗氏的言行,四周几户人家忙说能够。
固然刘三夙来俱内,可终是好面子的,他火大地抓下耳朵上的手,左手按住春花娘的肩膀,右手一扬,就想给春花娘一耳光。
罗氏一时被春花娘的气势所摄,松了手上的力道,但春花娘并没有罢休。罗氏没有春花娘力量大,摆脱不开,叫道:“罢休!”
罗氏大声道:“好!”说着就想进屋。
春花忙道:“婆婆,你如何只单单查我家?”
罗氏怒道:“明天搜也得搜,不搜也得搜!”
刘三牛性大起,红了眼,手一推,把春花娘掼倒在地。
罗氏不屑地撇嘴。四媳妇碧芬娘见罗氏快偃旗息鼓了,悄声对刘小姑说了一句。刘小姑忙道:“娘,但是,簸箕……”
春花笑了,她的这个娘真是顶呱呱好样的。
刘小姑顿时不依了,放开扶住罗氏的手,张嘴就道:“三嫂,我可没招惹你呀!干甚么拉扯上我。另有,不准骂我娘,唾骂支属,虐待小姑,你违背妇德!”
春花娘理了理衣袖上沾的猪食,靠在自家烂门框上,嘲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要如何说,我管不着,只是便宜那教唆的娼妇。等明儿我表情好了,我要每天求神拜佛,保佑她肠穿肚烂嘴歪鼻斜,口吐白沫而死,这才使我真正的放心呢!”
刘老头恨了罗氏一眼,道:“那簸箕值几个钱,老子给你做一百个,够不敷?”
春月吓得叫了一声,忙躲到春花娘身后,对罗氏嘿嘿一笑,道:“婆婆,我是在讲事理,没有大吼大呼,就算我又吼又叫了,那也是跟你学的!就像刚才,你那么大声儿,把春月的打盹虫都吓跑了。你不总说娘教娘教,我那是婆婆你教的!”
罗氏忙扯了刘小姑一把,刘小姑瞪了春月一眼,杜口不言。
“哟,如何,莫非你还敢对你的婆婆我,骂还归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