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怔住了，神采也变了几变，狠狠地瞪着一双眼睛。她晓得这老太婆今儿个是要跟她较量上了，帮定了老四一家。要她把屋子让出来，门都没有，要当众掰扯当年如何闹分炊的细节，她也有所顾忌，老头子那边也不会饶了她，那眼下只要先倒打一耙了。她脸上的神采从阴暗到青筋暴起，接着是暴怒地跳起来，手指了这个又指阿谁，乱指了一通后大嚷：“你这是仗势欺人哪，你们这是以多欺少欺负我一小我，你一个老辈人了，伸那么长的手去管别人家的家事，就有脸了呀，老拿那些陈年旧事来讲道，有啥意义呀？我就是有错儿，这都过二十年了，还不能饶过么，还要把我往死里逼么？我有脸没脸，我自个儿明着呢，用不着你们多管闲事。这两间旧屋子谁说了都不算，这就是我们家应得的，今儿个就是老爷子从地里蹦出来让我挪处所，我也会这么说的。他如果然能蹦出来，这家就得重新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