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问小柿子的包下去没有?”李快意自杂屋走出,身上带着淡淡的草药味道,看到木盆里挣扎要跳出来的一尾草鱼,内心想着早晨做红烧还是清炖草鱼?
李福康幽幽道:“丰姨眼睛哭得红肿,我们今个比平时买的白面、鸡蛋多,她也没有笑。”
赵氏挑眉问道:“他们家如何分的,大分还是小分?”
小柿子的爹就是王海的堂侄王夏至,王族的族人,礼村的村民。
金鸡镇药堂的郎中治蜂毒,光是诊金就得五个铜钱,另有药钱,合起来起码一百个铜钱。
李精华道:“娘,王里正那么聪明的人,必定是小分炊。”
李精华望着李快意道:“小分炊的话,今后志高哥考取功名,只要考上秀才,王海家一大师子都能免了徭役,还能把地步挂在他的名下免税。”
小柿子是个三岁小男童的奶名,春季山里野柿子红时出世的,就叫小柿子。
李健安从村外的菜地干活返来了,手里竟是提着一条两斤多新鲜的大草鱼,进了院子就去杂房找了木盆倒了水,把草鱼放进木盆内里,“mm,几天前你医好了小柿子,他爹今个在河里捕到四条鱼,把最大的草鱼给我了,说是感谢你,就不亲身送到我们家了。”
两斤多的草鱼代价十个铜钱,对于礼村的村民来讲已是很好的礼品。
徭役就是朝廷向百姓强迫征兵兵戈、征壮丁修船埠城墙等。
李快意提示道:“娘,我们跟丰姨买白面、鸡蛋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忙。”
李精华从堂屋探出脑袋,看到木盆里的草鱼,喜上眉梢,大声道:“小柿子能去姥姥家,那就申明不哭不闹病好了。”
“你们俩说甚么呢?”李快意站在门内里冒出一句,“大哥洗把手,我们家吃午餐。”
王夏至水性很好,每年夏每天天去周遭百里的河里捕鱼,或吃或卖。
接着,李福康把探听到的王海家分炊的细节说了一遍,让李快意想不到的是,王海一点都不方向后妻及未成年的儿子、女儿,做为继母的丰氏及她的两个后代没有获得过量的财产,乃至比两个成年的儿子分到的少。
李福康脸又刷的红了,不过这回没有逃窜,“谁说的。王海家不是分炊了吗,我在村里转了转探听了一下。”
一家人饭还没有吃完,就听得内里打起雷来,由远至近,霹雷巨响,耳朵都要听聋了。
午餐吃的简朴,一大锅的炖南瓜,主食是黑面馒头。
李福康点了点头,有些佩服李精华的聪明,“嗯。三弟说对了,王海家就是小分炊。”
赵氏解释道:“大分就是完整分炊,徭役都不在一起。小分只是内部分炊,吃住不在一起,但是对外没有分,徭役还在一起。”
一会儿,三兄弟返来了,说是丰氏母子三人来李家吃晚餐。
打个比方,王海家如果大分炊,三个儿子各成一家,徭役时就得出三人,如果小分炊,三个儿子还算是一家,徭役时只用出一人。
李福康从速给李健安说了两个弟弟得赏银的事,“今个如果我们兄弟去,也能获得赏银。”
李健安笑道:“我问了。小柿子脸上被大马蜂蛰的包下去了,前个跟他娘去了姥姥家。”
本来,几天前,王夏至带着小柿子在村外的河边捕鱼,小柿子坐在河边的草地上被两只大马蜂在右脸蛰了两个红十足的大包,半边脸都肿起来,又痛又痒,哇哇大哭。
北方的河少鱼少,会吃会做的人更少。草鱼、鲤鱼在县里、镇里卖一斤四个铜钱,比蛋、肉便宜。
李健安表情荡漾,大要上云淡风轻的道:“不管谁得了赏银都是我们家的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