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面相不好,昨个有人跟夫人说奴婢命硬,让夫人送走奴婢。”曲三春说这话时,语气并没有带着恨意。唉,说她命硬的人太多了,恨不过来。
几经展转,她被送至燕城军奴营,最后到了李家。
李快意缓缓道:“那场疫灾,全部村的人只剩下我爹与我二叔,全部镇的人只剩下我娘。你说她们的命硬不硬?”
她的命太苦了,的确比黄连还苦,但是仍然想活下去,还想在李家好好的活下去。
李山开口道:“有油水捞。”又道:“福伯替我们给那边面的官员送了一小锭银子,我瞧着有二两,阿谁官员面不改色的收了,必定是常收礼的。”
李快意道:“你今后别再感觉本身命硬。”
赵氏一听又花了二两银子,问道:“不是不消耗钱吗?”
曲三春感激的点头,“蜜斯,奴婢去取早餐,您在这里稍等。”
李快意体贴的声声响起,“三春,为甚么哭?”
曲三春在李家两个月,多少晓得一些,但是并不晓得细节。
下了一夜的雨,起先沥沥拉拉,厥后毛毛细雨,到了凌晨变成滂湃大雨。
曲三春站在屋檐下俯视院子里两人多高的梨树,雨水令视野恍惚,只能瞥见梨树的枝杆,看不清树叶。
“地上有水,你快起来。”李快意单手扶人,“你从明天起就有点不仇家,产生甚么事?”
昔日这个时候,曲三春服侍的李快意早就起来去习武场练武,本日被大雨禁止,仍躺在床上。
大地主不知从那里听到她命硬,又把她给卖了,这回卖到了一个官员府里,两个月前官员犯事,主仆都被贬为军奴。
李快意问道:“你没出错,我娘怎会送你走?”
曲三春从小就被人说成克夫相,她压根不信,谁知在过人生第一个本命年时,跟她订婚的未婚夫就被火烧死,在第二个本命年,她的第一任丈夫被马踩死,三年前,她的第二任丈夫、儿子被水淹死。
曲三春赶紧回身,跪下道:“蜜斯,奴婢,没甚么……”
李山高傲的道:“闺女把银子还给福伯了。”
统统人都说她的命太硬,娘家人不收留她,她有着一手好绣活技术,却没有个落角的处所,厥后被婆家骗了卖给一个大地主产业绣娘。
“来,到厅里给我说说你之前的事。”李快意回身去了大厅,“我看你是个有故事的人,你把故事说了,内心就不会那么压抑。”
曲三春三十六岁,本年本命年,身材略高,体型不胖不瘦,皮肤微黑,面貌很浅显,特别是颧骨凸起,嘴巴很大,女子在大周国如许的面相被算命先生说成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