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们又七嘴八舌地找着话跟陈阿福说。
“好。”陈阿福点头笑道。
陈阿福站在菜地里看看四周,南边不远处就是村东头,还能看到她家的院子。北边和西边、东西都是大片的地步,只不过北边和西边大多是旱地,东边是水田,田里的秧苗已经长到将近半米高。
“哟,没想到傻阿福长得还这么俊。”
陈大宝的小嘴翘了起来,不欢畅地说道,“娘,那些人好讨厌呀。”
“哟,大宝今儿穿新衣裳了,可真俊。”长根媳妇笑道,又冲陈阿福笑道,“阿福妹子出去逛逛?”
“是粗了些,但慢悠悠的,一听脾气就好。”
………………
陈阿福倒是想得通,哪个背后不群情人,何况是几个长舌村妇。笑着安抚大宝道,“那几个是上了春秋的村妇,咱不跟她们普通见地。”
王氏返来,专门给陈名和陈老太一人做了一碗冬瓜丸子汤。陈老太没吃,说把那碗丸子汤留给陈名早晨吃。
那几个妇人的眼睛毫无顾忌地盯着陈阿福看,嘴里却跟大宝说着话,“大宝,带你娘出去玩?”
翌日,雨终究停了,阳光亮媚,无垠的天空飘着几丝白云,湛蓝而悠远。
真是个好孩子。
王氏去县城给陈名买药,两个孩子读了一个时候的书后,大宝就要出去显摆显摆新衣裳,还想拉着小娘舅一起去。可阿禄不想去,陈名又编好了几个小筐,他要帮着把那些祼露在内里的草和结措置一下,还想给陈名打打动手。
大宝晓得那几个妇人都是长舌妇,不肯意多说,规矩地号召了人,“嗯,我娘病好了,我领她去我家菜地除草,再摘点菜。”就拉着陈阿福向村外走去。
陈阿福穿戴一件茶青色夏衫,蓝色长裙,挽着利索的“丸子头”,素净着一张脸,牵着大宝走了出去。她胳膊上还挎了一个菜篮子,篮子里装了个小铁铲。这个小铁铲既能够除草,也能当兵器。
陈大宝说,“传闻那边是大官家的庄子,偶尔还会有朱紫去住。娘莫往那边去,招惹了朱紫,是会挨打的。”他至今想起在县城娘被恶人欺负,还心不足悸。
她家的菜地离村口不远,大抵有两分多地,用篱笆墙围着,种了白菜、黄瓜、韭菜、冬瓜、茄子等菜蔬。
大宝既感觉应当在家里干活,又实在想出去显摆,非常纠结。
阿禄翘着嘴说,“姐姐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是我姐姐,大宝是我外甥,我本就该照顾你们。姐姐放心,等我长大有出息了,会挣钱赡养你们,还会给你们修大屋子。”
陈阿福指着那边问,“那是甚么处所?”
母子两人出门往东走去。碰到的人跟大宝打着号召,夸着他的新衣裳都雅,眼睛却无一例外往陈阿福身上瞄去,眼里既有切磋又充满了猎奇。
大宝笑弯了眼,顿时说道,“大宝不是出去玩,是跟娘一起去菜地干活。”他又去灶下摸了一把,还想把娘亲的脸争光。
……
刚出了村口,就瞥见一个二十多岁的清秀妇人拿着盆子向这边走来,她刚在村内里那条小溪里洗了衣裳。
此时的陈阿福穿着整齐,不像本来那样顶着一张花脸,眼睛也不聪慧了,嘴角还噙着笑意。就是十里八村,也找不出比她更都雅的小娘子了。关头是她身上有一种奇特的神韵,不像乡间的女人。固然这些人都晓得陈阿福的病好了,但看到如许标致清爽的小娘子还是吃惊不小。
“吴大娘。”陈大宝隔老远喊道,声音带着密切。这个妇人是陈大宝好朋友小石头的娘,吴长根的媳妇,偶尔会去陈家向王氏就教绣艺。她另有一个身份,就是陈阿菊倾慕的后生吴长生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