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叮咛了,五爷问甚么,小的照实答甚么。”南宁笑的东风化雨,老诚恳实的答道,李小幺长长的吐了口气,俄然没了说话的兴趣,也是,她既参赞他的军务,天然要了然他身边的人和事,本身又想多了,李小幺将腿收回车厢,有些没意义的说道:“多谢你,这些东西,我看完了就让人叫你去。”
李小幺目光幽深的看着南宁,慢吞吞的说道:“你是王爷从一千多人里头挑出来的小厮,别人问甚么你就说甚么了?”
吕丰没等来,却看到苏子诚的小厮南宁抱着只大锦袋,骑着马往回奔过来,奔到李小幺车旁,南宁一只手纯熟的勒转马头,一边和着车子的快慢往前小跑着,一边将怀里抱着的锦袋递过来:“五爷,这是爷让给您送过来的,您看好了就放回这袋子,随便叫小我去叫小的,小的再过来拿归去。”
吕丰紧紧抿着嘴,郁郁的看着李小幺,低头叹了口气,李小幺惊诧看着又是懊丧又是满腹苦衷的吕丰,忙往车里移了移,招手叫着吕丰:“你过来,坐这里,好好说说,到底出了甚么事了?你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上点甚么忙。”
吕丰踌躇了半晌,翻身上马,握着缰绳跳到车门口坐下,将手里的缰绳系到车辕上,马跟着车子的落拓跑着,吕丰接过李小幺递过的茶水,抬头喝了,垂着靠着车厢门,长叹短叹起来,李小幺也不催他,歪头看着他,静等他说话,吕丰叹了好一会儿气,才愁闷的开了口:“我是上清门的,我跟你说过。”
“那位爷,半夜里把我叫起来,让我往汝城送封信去,刚赶返来。”吕丰意气全无、有气有力的说道,李小幺瞪着他,俄然暴笑起来,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车厢里滚来滚去,淋在苏子诚头上的那瓮大粪,但是吕丰的佳构,这仇岂可不报!
“嗯,这我晓得。”
“嗯。”
“另有远爷和近爷,远爷管秘探,近爷是府里的大管家。”
“噢?照这么说,除了长明、长青,应当另有起码两个了?叫甚么?如何管哪一处?”
“明爷管着虎翼军,青爷专管硬探。”
“是爷畴前的小厮,我们东南西北四个,跟着明爷他们学了四五年,才敢接办。”
“有甚么意义?!上回我们偷他燕窝,他就认出我的身形了,写了信到我家,让是已经让我父亲亲身过来经验我这个孝子了。”
李小幺爬起来,倒了杯茶喝了,又吃了两块点心,掀起车帘四下张望寻觅吕丰,明天他不对劲的很,别是出了甚么事,寻了半天,也没看到吕丰在那里,李小幺迷惑不已,明天不肯见人,明天干脆没影了!李小幺干脆高挂起帘子,晃着腿坐在车厢门口,四下张望着只等吕丰呈现。
“那关门弟子就是苏子诚?”李小幺笑盈盈的问道,吕丰头往下垂了几下,李小幺笑不成支:“那他就是你小师叔喽?哈哈,这事成心机!”
“八岁,一千多人里头,挑了我们四个。”
“四个,东平、南宁、西安、北庆,领头的是东平。”南宁是个话多的,李小幺别致的挑着眉梢:“东南西北,这名字起得真好,你多大起服侍王爷的?”
“嗯。”李小幺解开锦袋口系着的绳索,顺手抽出一张扫了一眼,是一份邸抄,李小幺皱了皱眉头,又抽出一张,这回是一张不晓得哪一处报上来的帐票据,李小幺塞归去,回身将锦袋扔到车厢里,看着南宁,语笑盈盈的问道:“你叫甚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