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女人,我们二爷就是水二爷。”
“噢,你说莞花蜜斯是吧,不是逛北里,莞花蜜斯是吕丰的旧友,吕丰说过门不入不好,我怕他酒多了混闹,就陪他上去和莞花蜜斯说了几句话也就下来了,醉酒?你晓得我酒量浅,不敢喝酒的,明天就是想看看京南府本年的新酒酿得如何,事关民生,不敢轻易,每车细心品了几滴,谁晓得京南府百业畅旺,本年酒又极好,真要恭喜王爷!落水这事,实在记不得了。”李小幺拧起眉头,看着苏子诚,诚心的认着错:“明天没感觉,明天听王爷这么一说,转头再想想,是有些不铛铛,是我考虑欠周,失了体统,请王爷恕罪!”
“回女人,她们也是明天一起过来的,我们一起过来了十二个,四个大丫头,八个小丫头,要不我把人叫出去,女人看了看好不好?爷说了,女人若看着扎眼,就留着用,若不喜好,就再让人挑几个过来。”紫藤详详细细的答着话,李小幺点了点头,紫藤去内里叫了众丫头,半晌工夫,李小幺面前就划一整站了两排丫头。
水岩听得半张着嘴,仓猝转头看着苏子诚,苏子诚面无神采的叮咛道:“叫他们换好衣服过来见我!你下去歇着吧。”长青和两个小厮垂手退下,歇着的歇着,传话的传话。
李小幺点了点头,没多问话,四个丫头摆布分开垂手站在两边,八个小丫头上前回着话,流云、听竹、翡叶、翠蔓是歧王府如月女人挑过来的,金铃、喜容、樱桃、红桔是靖江侯府水二爷挑过来的,十二个丫头,歧王府和靖江侯府,一家一半。
“你!是你!真是奇缘!”水岩诧异不已,苏子诚皱着眉头,不满的扫了水岩一眼,盯着李小幺责问道:“明天是如何回事?”
李小幺对于几个丫头的猎奇被苏子诚的召见打断,她酒还没醒透,不好见他,干脆闭上眼睛,她睡着了!
“回女人,名字是如月姐姐起的,本来的月钱是一两银子。”淡月垂手答道,李小幺悄悄吸了口气,三等丫头就是一两银子月钱!真要命了!
“王府?哪个王府?如月姐姐是谁?”李小幺奇特的问道,紫藤脸上闪过丝惊奇,忙垂眼回道:“回女人,是歧王府,如月姐姐是爷身边的大丫头。”李小幺悄悄‘噢‘了一声,这是苏子诚的丫头。
“好!”李小幺干脆的承诺道,水岩楞楞的看着苏子诚,明天恼成那样,明天就这么算了?!
被人搬到床上没多大会儿,这假睡就化入真睡,这一觉睡得一枕黑甜,第二天醒来的倒早,晨光穿过棱花窗,透进绡纱帘,李小幺展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着悄悄的听着四周的动静,内里有轻巧的脚步声时偶然无的响着,纱帘外人影闪过,纱帘掀起,一个十六七岁的美丽丫头眉眼带笑,声音轻柔恭敬:“女人醒了,我让海棠炖了秋梨红枣水,女人漱了口,先吃一碗复兴来可好?”一边说着,一边挂起帘子,李小幺双膊支着懒懒的坐起来,细细打量着面前的丫头,头发乌黑亮光,绾成垂挂髻,一边系了串赤金百果串,容长脸,五官并不很超卓,身量苗条,上身一件月白绫掩襟紧袖短衣,上面一条极广大的白绫裆裤,外罩一条长及膝处的淡蓝素绸笼裙,裙下垂出条系着玉石禁步、长及脚面的宫绦,整小我上高低下透着利落,见李小幺高低打量她,目光闪了闪,垂手站着,任李小幺打量,看来是个机灵懂事的。
李小幺跟着小厮进了正屋,苏子诚端坐上首,水岩一身天青灰缂丝长衫,坐在左边上首,正往门口张望着,见李小幺出去,手里的折扇惊诧停在手中,李小幺先冲上长揖见了礼,转过身,冲水岩也长揖见了礼,笑容光辉的打着号召:“能再见到公子,真让人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