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誓大事已了,苏子诚长长松了口气,回到庄子,谁来也不见,和李小幺两人山下湖里清闲了将近一个月,这一回,总算小过了一回两人间界的瘾。
李小幺却蔫蔫的仿佛生了病,苏子诚如临大敌,又一次闭庄锁门,任谁不见,定了无数端方,全部庄子里这也不可,那也不准,谨慎翼翼的守着李小幺,直守了一两个月,才解了一两条禁令,命人八百里快递往开平府递信,李小幺有身了!
五个月后,梁亲王宗子、北平皇室这一代头一个男丁,清脆的大哭着,轰动热烈的来到了这个人间。
这会儿,苏碧若守在广大的婴儿床边,睁大眼睛,希奇的看着床上乱个不断的小婴孩,苏世承,阿承已经六十多天了,手脚舞的极是利落,成了苏碧若最奇怪的东西,连织坊也临时抛到了一边。
李小幺抬手按在眉间,强忍着笑,垂了低头,打量着苏子诚走远了,才放声大笑起来!
旁的人能够不见,苏子信和苏碧若倒是没有体例,苏子信先是寻了张嬷嬷嘀咕了一通,又磨蹭着寻到李小幺,期呐呐艾的说要编书,一下子把李小幺吓了一跳,十来岁的毛孩子,书还没读几本呢,要编书!再问,苏子信一起解释,脸都急白了,也没说清楚到底如何回事,李小幺只好打发他归去,把水砇和郭讷为叫出去细细问了,又遣南宁去府学问了田夫子,才晓得是府学的一帮人,突发奇想,要把扬州府和开平府比来几科乡试前十几、几十名的卷子堆积成书,让插手乡试的秀才们有个鉴戒。
隔天一早,苏子诚、吴侯爷等人就慎重的驻进了城外的安国寺,沐浴斋戒了三天,昌大盟了誓,从城外返来,当晚,扬州灯火透明,各个商号前张灯结彩,本来元夕节才出来的各家舞队也热热烈闹舞了一夜,全部扬州城比过元夕节还要热烈。隔天,梁地的钱会长打头,在自家店铺前重金请大夫施医施药,梁地旁的商家跟进极快,有往寺院施银子做祈福法会的,有往慈幼院施银子救济孤寡的??????每有一项,施玉就用红纸亲身写上某某商号行某某善事,拿衙役鼓锣打鼓的围着扬州城转一圈,连续转了十几天,一天转上无数趟,直把衙役们累得双腿浮肿,敲锣敲的手臂都举不起来了。
苏碧若现在迷上的织锦,关于这个,李小幺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苏碧若如何会迷上了这个!因为织锦,还特地寻了个画师学画,连带着对刺绣也兴趣盎然,说如果能织出象刺绣那样的花色就好了,每天只要有空,就往城里织坊跑,那织坊里,赵五哥挑了几小我,几台织机和一大间屋子给她,归正随她折腾,苏碧若每天和几小我嘀嘀咕咕筹议她那些匪夷所思的新构思,前儿传闻楚州的陈家织坊能把金银线并进丝线里织,缠了李小幺好几天了,非要去楚州亲眼看看不成。
“哎!你看看他的脚指头,真是好玩!这么小啊,粉嫩粉嫩的,比珍珠还小,他的脚长的真都雅,这脚今后如何走路啊?这么小,太好玩了!”苏碧若谨慎翼翼的用手指碰了碰那几粒粉嫩粉嫩的脚指头,阿承抗议般用力蹬了下,蹬的苏碧若哈哈大笑,再要去碰,却被苏子诚拎到了一边,绷着脸道:“先生等你上课,从速去!”
苏子诚和李小幺带着苏碧若,在楚州盘恒了将近一个月,除了检察茶山、农桑等事,也开宴请了楚州的名流才子,府学的先生学子,以及楚州的乡绅富商,从楚州又一起转到明州,又在明州盘恒了半个多月,才回到扬州城外的庄子里。
李小幺一边说一边笑,和苏子诚说了这事,这些十几二十岁的学子心机倒是工致,还晓得要堆积本测验参考书,苏子诚皱着眉头,李小幺忙笑着劝道:“也不是好事,总比每天海玩混闹好,编就让他们编去,恰好扬州城里的别院空着,把邻近东偏门的阿谁院子拨给他们用,再一个月给些银子,看看他们能编出甚么样的书来,嗯,田夫子也说不是好事,这事,就让田夫子挑头把把关,田家宽裕,田夫子又倔,从不肯受人恩德,有了这个进项,田家日子也能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