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芩才不是逆来顺受的人,收回目光,不睬会。
“这会不说,今后再说更不事儿了!”四丫表情还挺好,催促道,“从速把柴火抬回家吧!等会又晚了!”
陈氏神采顿时蒙上一层寒霜,拿动手里的玉米棒子摔在大簸箩里。
“嗯。”朱氏淡淡的看了一眼。
想到明儿个另有人来相看,朱氏不快的嗯了声。
陈氏踢开小板凳,疼的哎呦哎呦的站起来。
裴芩内心叹口气,接过汗巾擦了擦。
裴芩看她那脚踢小板凳硬往她屁股上踢,一个闪身起来。
把树叶子垛好,裴芩看了眼天,拍了拍身上洗的发白打着起码不下四个补丁的桃红斜襟褂子,又拍了拍几处打补丁的裤子,把沾上的灰土和叶子都拍洁净了,去舀水洗脸。
入秋后,家里就一向在攒柴火,几小我把柴火弄到后院,垛到柴火垛上。
四丫拿着牛粪过来,特地找朱氏道,“奶奶!我们返来路上拾到了牛粪。”
布票据兜的柴火太多了,被卡在门外了。
看三丫满脸担忧的站起来,四丫也神采丢脸的看着,责备她又惹事。裴芩想跟朱氏解释一下。
老裴家住在村头,也如别家一样,朱氏正领着两个儿媳妇,在家里剥玉米。
陈氏疼的大声哎呦一声,“你个死丫头敢打板凳砸我!?死了爹就没人教了我教你!”
看她刚强的不给,裴芩皱眉,“给他!”
裴芩疏忽,自顾的剥着玉米棒子。
“我来!我来!”方氏说着过来,下力量拉着布票据就用力儿拽。
裴芩停动手,“装柴火脸上有点刺,我洗把脸。”
裴芩睁了睁眼,暗骂一声娘,冷眼看胡老夫,“一个大男人,因为一坨牛粪跟个小女娃儿吵架还要打起来,丢份不丢份!?有这工夫,多喂牛吃点草,下一坨就又拉出来了。”
方氏舀了半碗水,把汗巾放在木盆里,水浇在汗巾上渗入,递给裴芩。
老裴家的大院是四间堂屋,东西各两间配房,后院是菜园子和柴火棚子,牛棚和猪圈。
又拿爹说事。裴芩冷眼看着她。
三丫松口气,担忧道,“这胡老夫脾气孬的很,咱拿了他的牛粪,他这会不说啥,今后……”
小板凳被带起来,一个翻身砸在了陈氏的脚上。
听到大门响动,方氏昂首一看三个闺女弄了阿谁一大包的柴火,赶紧起来,跑过来帮手。
裴芩朝天翻个白眼儿,朝地上还热乎乎披发着白气的牛粪指了指,扛着筢子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