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已深,药王观寥寂无人,几只蜡烛在北风中将明将灭,却还是固执地燃烧着。香灰点点,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时而伴着穿堂风舞动,氛围中便也满盈着阵阵浓烈的檀香味儿。
韩轩伸手想要挽留她,却徒抓一把氛围。心,莫名抽痛了下。
“媳妇儿,绮年,你在那里呀?媳妇儿,你在那里呀?答复我。”
“媳妇儿!”韩轩睚眦欲裂,冲进观众寻觅,犄角旮旯都被翻遍了也没有瞥见藏有她。
山路积雪无人打扫,马车轮轧畴昔轧出深深的辙痕。马儿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前蹄后蹄用力蹬,却再也不能进步一步。唯有车轮与雪摩擦收回刺耳的声响,仿佛在嘲笑它白做工。
三响磕完,她站起家,于案前取了三支香扑灭,插在香炉中。俄然堂风高文,药王神像喷出一股浓烟将她团团裹住,眨眼间便落空踪迹。
韩轩眼中寒光迸裂,如啐了毒的刀子朝她射过来:“是你?!”
罗金凤眨眨眼,由反应不过来:“二丫呢?”
韩轩空脱手擒住他,掐着罗金凤的手垂垂用力,声音仿佛是从牙齿缝中挤出来的:“说!”
九尺男人屈缩在壁龛里,双手捧首,泪眼恍惚,相容狼狈,令民气酸落泪。他压抑的哭声惊醒含混拜神的罗金凤佳耦两。他二人对视一眼,悄悄起家,蹑手蹑脚退出道观,然后一起疾走,牵马驾车而逃。
二人回到家中躲进暖和的被窝里由自颤抖不已,谩骂不息:“蛮牛子疯了,疯了!”
韩轩核阅的目光定定锁住他的心魂,如鹰锋利,如剑锋芒。
他不断念,又钻到案底拍打墙壁空中,还是一无所获。他钻出来,顶着几点香灰,渐渐向药王神像摸去……
罗金凤搓搓手臂,尽力压下惊惧,身子紧紧挨着罗金祥,要从他身上汲取勇气。
忽一白发童颜,訾须飘飘的道人徐行而来,飘忽而去。
罗金祥颤巍巍去掰他的手,却不能撼动分毫。不由告饶道:“妹夫,求求你先放了金凤。我们委实不晓得二妹为何会俄然消逝不见。”
罗金凤心急如焚,抢过罗金祥的马鞭狠命抽打马背,一鞭鞭便是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马儿吃痛,仰天长嘶。
“别打了,咱下车走吧,这里离药王观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