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儿也不是那种一毛不拔的性子,见了别人有好东西,便红着眼想要掠取。
威名赫赫的忠勇侯,现在怀里头抱了个穿戴宝蓝色衣裳的孩子,这奶娃生的白胖,也不是个诚恳的,在男人怀里头的动个不断,一看到盼儿,便伸直的胳膊要抱,小模样当真是个奇怪人的。
站在外头扫地的婆子听到屋里头的话,扫了一眼屋里那对母女的德行,不屑的撇了撇嘴,在宅子里做了这么长时候的活儿,这婆子内心头门清儿,晓得齐公子的夫人就是相府令媛,那样的女人的确就是金子做的,即便生不出儿子,有娘家撑着,丈夫也不敢翻出甚么风波,这一对母女还敢打齐公子的主张,还真是生了熊心豹子胆。
她沉吟半晌,用手拄着下颚,嘴角勾起并不较着的弧度,那双大而圆亮的杏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妇人,问道:“先前我让柳氏做了桂花鸭,每日往荣安坊送十只,你如果想赚些银子的话,不如也按着柳氏普通,做出松花蛋来送到铺子里,赚得的银钱五五分红,可好?”
冲着母女俩一拱手,齐川道:“夫人与女人在此放心住下便是,也不必顾忌那么多,齐某常日里不在此处,你二人也不必担忧……”
徐氏用手背抹了泪,现在她固然眼圈红肿,但脸上却暴露几分笑意,语气恭敬道:“小妇人家里头有个家传的方剂,做出来的松花蛋比别处要好上很多,夫人不如先尝尝?”
比及男人走后,盼儿才抬高了声音:“我筹办一向住在废庄,侯府还不如庄子呢……”
齐川乌黑的眸子中翻涌着算计的精光,他让小厮付了银子,拿着药,便送林三娘母女两个往城北的宅子赶去。常日里齐川都住在状元府中,这宅子固然老早就买了,却底子没有人住,里头的家具安排全都是新的,只要一个老婆子看着门,一见着主子过来,腆着脸施礼。
林三娘母女两个被从废庄里赶出去,只能带着行李灰头土脸的回了都城,先前为了探听盼儿的动静,林三娘将家里的破院子直接卖到了人牙子手里头,现在母女两个没处落脚,腹中又收回如同擂鼓般的响声,饿的双眼发绿。
闻言,林氏抿嘴直笑,非要留盼儿住在侯府,也不让她回到废庄里。
听到这话,盼儿脸上有些发热,晓得是本身考虑不周了,呐呐点头,揣摩着跟褚良筹议筹议,再做筹算也不迟。
林氏拉着女儿的手,瞪了她一眼:“你这是说的甚么话?嫁到了褚家,就是褚良的媳妇,即便姑爷惯着你,你也不能这么娇气,定北侯府人丁希少,现在就剩了老侯爷跟你婆婆在京里头,年纪大了,若没有后代在身边,就算嘴上不说,心中定然难受的很,若你非要住在庄子,不如将他们二人也给接畴昔……”
将瓷瓶取出来,倒了些灵泉水在獒犬的饭盆里,狗鼻子灵的很,一闻到那股充分的灵气,獒犬喉咙里收回呼噜噜的声音。
褚良白日里不是去上朝,就是去了城北大营,即便气候一日一日酷寒起来,昨夜还零散飘了小雪,还是繁忙不减。
跟周庄头说了一声,盼儿提了一壶南果梨酒,直接上了马车,身边只带了栾玉一人,便往忠勇侯府的方向赶去。
她向来没有学过医术,但却听葛稚川曾经提过密陀僧这味药,他说密陀僧用的好了能够救人道命,但一旦过量,便会令人暴毙,凡事讲究过犹不及,这个事理盼儿还是懂的,不过徐氏竟会将密陀僧这味药说出来,倒是出乎了她的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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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生孩子前,徐氏常常去到都城里,也见过很多的美人儿,此中不是没有比夫人面貌更出众的,但是女子的皮相再美,身上的韵致倒是不大不异的,极少有夫人这般勾人的媚态,恰好又不显下作轻浮,怪不得将军将夫人当作宝贝似的供着,恨不得挂在裤腰上,不时候刻都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