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代氏睡到了日上三竿才睁眼,服侍在身边的小丫环听到动静,赶快上前来,服侍代氏洗漱。
凤目中爬满血丝,怡宁公主死死地盯着褚良,一字一顿道:“定北将军,你也是这么想的?本宫千里迢迢从都城赶过来,就是为了你的安危,现在将军竟然筹算将本宫送到匈奴手里,你可另有半点知己?”
怡宁公主踉跄几下,要不是老嬷嬷伸手扶了一把,她怕是都站不住了,两行清泪顺着柔滑的脸颊滑落,女人眼中尽是怨毒,恶狠狠道:“褚良,你好狠的心肠!你的确不是人!”
说着,她便往正堂走去。
心中暗叹一声,老嬷嬷晓得公主的性子,现在怕是拗上了,谁来开解都没有效。
代氏本身身子弱,没福分生个一儿半女的,因为移情感化,对别人家的骨肉却非常上心。她跟盼儿道了别以后,便带着盼儿送的东西直接回了所住的院子中。
听到这话,小丫环松了一口气之余,内心头不免也升起了几分惊奇,想不出来这桂花酒有何出挑的处所,竟然能让夫人这般不舍。
老嬷嬷一向服侍在怡宁公主身边,现在已经有十几年了,她这还是头一回见到公主对一个男人生出这么大的执念,但是公主拢共也没见过定北将军几次,要说有多深厚的交谊怕是也不见得。
本身的身子,代氏本身清楚,她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性子,披上了一件丰富的外袍后,才开端洗漱。
小丫环见着夫人站在原地不动,恐怕她着了凉,赶快道:“夫人,边城照比京里头要冷些,即便屋里头烧了火炕,您也很多穿点,如果着了凉就不好了。”
高低打量着代氏,翟恒俄然道:“夫人明天真美。”
透明的酒液刚一倒进杯中,看到那浅黄色的酒水,代氏面前不由自主的闪现出昨日喝过的蜜茶,她愣了一下,赶快将酒杯端起来,喝了一小口,一股分歧于枸杞蜜的苦涩顷刻间在口腔中满盈开来。
一边说着,怡宁公主手里头死死攥着锦帕,这帕子是用上好的织锦裁剪而成,固然没有甚么精美的图样,但摸着却非常金饰光滑,现在被戳出了一个又一个洞穴,老嬷嬷却仿佛没见着似的,手里头拿着一支红宝石珠钗,插进女人的发间。
即便明智上明白纳妾才是最好的挑选,代氏内心头倒是不肯意的,毕竟她嫁给翟恒足足十几年,鹣鲽情深,比起平常伉俪的豪情好了不知多少,即便没有孩子,翟恒也对她一如既往,向来没提过纳妾蓄婢的事情。
比及用饭时,小丫环手里头端着酒壶,走上前来,小声道:“昨个儿将军夫人送酒时,说这药酒是葛神医配制的,对女子身材非常无益,夫人不如先尝一尝,说不准真能有几分功效呢......”
代氏一颤,顺服地靠在男人怀里,想到本身不能给翟恒生一个儿子,眼眶便有些发热,好悬没掉下泪来。
不过这药酒好歹也是盼儿的一番情意,她也不好孤负了,便点了点头:“先少倒点,大早上的如果带了一身酒气,反倒熏人的很。”
老嬷嬷皱了皱眉,内心格登一声,感觉有些不当,不过她只是怡宁公主的奶娘,说刺耳些跟奴婢也没甚么不同,天然不能在主子中间插话。
代氏倒是不以为一壶药酒能起甚么感化,她体弱是老弊端了,实际上并没有甚么病根儿,就是身材不如人罢了,喝药也没有效。
之前新皇还没即位时,怡宁公主就看王妃不扎眼,眼下赵王妃成了皇后,她娘家哥哥也成了国舅爷,不还是借了皇兄的势,现在竟然放肆起来了,这副拿着鸡毛适时箭的德行,真是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