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儿早就对许清灵有所防备,现在听了这话,笑了笑道:“齐夫人何必这么客气?这院儿里谁不知你是都城第一美人,论面貌我是远远不能跟你相提并论的,不然……”盼儿仿佛想起了甚么,小脸儿上透出一丝烦恼,俄然住了口,用丝帕按了按唇角,也没有再说下去的意义。
葱根般白净的指尖透着几分凉意,她老诚恳实的点了点头,甚么也没说。
盼儿先前嫁过齐川的事,这些后宅妇人一个个都清楚的很,早就传遍了,要不是碍于定北侯府的威名,让她们不敢说三道四,现在外头的闲话怕是会说的更不堪入耳。
褚良走进门穿过外间儿,就看到娇滴滴的人儿穿了一身烟罗紫的轻纱褙子,里头配着同色的丝绸抹胸裙歪在榻上,一双美目半睁半合,唇上没涂口脂,却艳的仿佛朱果普通,脖颈柔白细致,即便没有碰到,褚良也能设想那绝佳的触感,再往下就是令人流连忘返的美景,固然藏在衣裳里,但销魂蚀骨的滋味儿却令人印象深切,不管如何都是忘不了的。
马车很快就到了王府前头,此处楚王妃此次宴客,往都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送了请柬,乃至于还没到时候,王府的前街已经被各家的马车给堵得水泄不通,她们也堵在了路上,还等略微等上半晌才气从马车里下来。
活了两辈子,盼儿对齐川连半分男女之情都没有,乃至还模糊带着几分痛恨,毕竟上辈子受过的痛苦并非作假,她眼睁睁的看着林氏病死,却无能为力,现在好不轻易重活了一回,她终究摆脱了齐家,摆脱了齐川,眼下再见到齐川的这位新夫人,心下倒是升起丝感慨。
皱了皱眉,盼儿之前向来没跟楚王妃打过交道,如何会给她下帖子?
“何时去赏梅?”
倒是凌氏冲着许清灵点了点头后,便带着盼儿先一步往前走了。
说这话时,许清灵脸上带笑,但内心头就跟淬了毒似的,死死咬牙,凤目盯着林盼儿的脸,发明这妇人固然身份卑贱,但面貌却生的非常出挑,杏眼桃腮,朱唇贝齿,明艳的仿佛画中人般,明显林盼儿只是个村妇罢了,粗鄙不堪,恰好生了一副好皮郛,即便内里是个草包,那些男人们一个个也都瞎了眼,才会看上这类女人,不止褚良甘心娶她当正妻,就连齐川都对她念念不忘。
盼儿内心约莫着,大抵是看在小宝的面子上,凌氏的态度才有所窜改,她到底也是褚良的亲娘,如果能够好好相处不肇事端的话,盼儿也不想跟林氏闹僵。
但近段光阴,凌氏倒是再也没提过给褚良纳妾之事,只是每天照看着小宝,从不假手于人,偶然候还会带着小宝在京郊的庄子里小住几日,祖孙之间的豪情一日比一日稠密很多。
听到凌氏这话,盼儿不免升起了些忐忑,她向来没有跟这些身份崇高的妇人打过交道,再加上昔日只在石桥村里头呆过,相处的都是像齐母那种没甚么心眼儿的村妇,现在内心发憷也是不免的。
说实话,盼儿真没感觉赏梅有甚么意义,比来几日恰是化冻的时候,满地的积雪溶解,混着泥汤,即便走路时谨慎再谨慎,裙裾鞋面上都少不得被溅上泥汤,她本年开春新做的衣裳有几件是用绞纱做的,一下水那衣裳就看不得了,天然不能穿第二回,想一想去楚王府赏梅还得盛装打扮,盼儿就没出处的感觉一阵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