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朝冯太医拱手一礼,而后惊堂木一拍,庄严道:“安知府、周县令罪大恶极,择日押赴都城受审。蜀州知府所担事件,由吏部侍郎代为措置;梁县县令职务,由秦夫子秦子墨暂代,直到朝廷任命官员代替为止。”
三皇子问冯太医:“本王虽受命代巡蜀州,上可罚赃官贪吏,下可斩地痞地痞。现在本相明白,本王能够安抚百姓,犒赏有功之人?”
好狠的心,好利的招!
三皇子眸色俄然变冷,虽只是一刹时,却也足可窥见他的情感。
乔安抿唇一笑,亮闪闪的眼中是比夜空还纯粹的黑:“扳倒知府是政敌的事,清除朝政是朝廷的事,惩办蛀虫是代君巡查的殿下的事。鄙人不过草民,只想替敬爱的人要个公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到现在,安知府才终究明白:打着考评官员灯号,将蜀州政务查了个遍的吏部左侍郎,实在是三皇子的人。当他还在和杨桃、乔安斗智斗勇的时候,人家早就摸清楚了他的老底,做好了接掌全部蜀州的筹办。
“我安家但有子孙,便与你等势不两立!”
下一局事关天下的棋,多么傲慢的语气!
他想要用在安知府身上的手腕,全都是安知府曾加注在杨桃身上的磨难。他在用行动奉告安知府:我乔安护着的人,你没资格动。倘若你硬要动,必定会支出更沉重的代价。
三皇子翻开手札,细心看着上面的字句。他看都的不但仅是乔安对律法的熟谙,对科罚的变通,对粗浅医学知识的深度利用。
先前还喊着冤枉的州县令温馨了下来。他瘫倒在地上,浑身高低忍不住的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