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的。”
日头刚升起,倒也不是很热,檐下又是有遮挡的,娇娇托着腮帮子望着院坝前通往村道的小径,又不由犯起了难来。
转头,娇娇还忙着盛零嘴儿,就听她爹说要出去一趟,稍等会儿就返来。她也没在乎,只点点头说晓得了。
等吃罢晚餐,冯源表示娇娇去看他今个儿从集上带来的东西。
娇娇不晓得她爹跑出去干啥了,她只是将她爹买来的吃食归整好,然后看着竹篓子最底下的陀螺和小皮鞭发楞。
“不吃肉就不会胖的,对不对?”想起本身的减肥大业,娇娇在开吃前,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
你道冯源去哪儿?他去找了隔房几个平常就很机警的大侄子,格外给了他们碎银子和几串大钱,叮咛转头如果有人来村里卖奇怪吃食,就算娇娇不要,也帮她买下来给她送去。
冯源不大信赖,他回想着前次放钱的日子,如何算也该花得差未几了,哪知进娇娇那屋瞧了瞧,一箱大钱竟然另有九分满,当下又想起了娇娇闹着不吃不喝的事儿,心疼得眼圈都红了。
“嗯嗯,对的对的。”六婶子用哄自家小孙子的口气说,“就几根葱一小把面,又没叫你吃一大锅子的红烧猪蹄髈。胖啥呀!再说你又不胖。”
下河村不算太大,可从村口到村尾也有不短的间隔。冯源家坐落在村庄的北面略高些的坡上,典范的坐北朝南的三合院, 中间四大屋, 两边都有耳房, 前头则是一大块平坦的院坝。早之前, 娇娇她娘还活着时, 西边的耳房是灶间,不过现在却已经沦落为杂物间了, 毕竟家里又不开仗。
乡间农家可没有食不语的端方,略垫了垫肚子后,冯源就同闺女提及了今个儿白日里的事情。
冯源尽是心疼的对闺女说:“明个儿爹就要跑各处庄子收东西去了,这一去怕是得忙活上半拉月,说不定要一月后才气归家。爹不在家的日子,你可千万不能使性子,如果等爹返来看到你都瘦脱了相,爹非得心疼死不成!”
娇娇不由的将目光移了畴昔,六婶子端着锅子就进了堂屋,她也下认识的跟了出来,乖乖的在饭桌前坐好,眼巴巴的看着小锅子,等着吃早餐。
“开集了?”
这在秋收之前,别说少有集市,就连货郎们都回家忙活地头的活儿了,想买点儿针头线脑都得往镇上跑一趟,还一定能买到合心合意的。天然,像冯源这类做南北杂货买卖的,碰上秋收也只剩下歇息一途,哪怕家里的地步都佃出去了,他也没得买卖可做。
现在她都大了,哪怕不算上辈子的年事,单她现在实际年事,感受都离童年好久好久了。
乡间地头非论是农忙还是农闲,人们都是风俗了夙起的。常常天不亮,各野生的公鸡就开端争相打鸣,未几会儿村里的狗也跟着叫喊起来,跟着日头升起,四下很快就热烈了起来。
幸亏,本大哥天爷给面子,地里的粮食收上来后,连着多日都是大好天,各家各户使出浑身解数终究在几天前将晒干去壳的粮食收了仓。
“啥算奇怪吃食?货郎卖的不都是那些见惯了的?糖块?那还不如得闲了,叫我奶做麦芽糖吃呢。”
“嗯,明天刚开的集。算了,你先把饭吃了。”
……
冯源在村里转了一圈,听着几个机警侄子的话后,心下总算安稳了些。吃晚餐那会儿,他跟闺女说的那话不是唬人玩的,他是真的担忧出门大半个月闺女瘦成了竹竿。那景象,光是想想他这心就揪到了一块儿。
“我吃肉,这就吃。”娇娇从速拿筷子往碗里挟了两块排骨。在她看来,排骨上的肉要比白切鸡少多了,并且啃排骨也吃力儿,胖也胖不了多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