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像他如许长得凶巴巴的,脾气固执又轴,另故意眼不傻憨的男人,如何想如何合自个的情意呢。
想到这里,她不由会心一笑,又见马婶子跟田大娘一副不放心她的模样,似要持续念叨下去。她就有些哭笑不得的小声开口:“大娘,婶子,你们放心吧,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也不是那种腻腻歪歪整日里掉眼泪的娇气闺女,只要他不生贰心,我就不会弃了他。”顿了顿,她又说道,“他在家了,我尽管跟他好好运营日子。若他不在家了,我也能顶得住门楣不让外人随便欺负了去。”
之前满囤一小我出去拉旌旗上山头今后,村里人对王氏就有些不一样了,昔日里因着王氏驯良来串门子的很多。可厥后就只剩马婶子跟田大娘来给她宽解解闷了。
别人不晓得,马婶子内心倒是清楚的,就张二宝这事儿,指不定就是自家这个外甥私底下动的手脚。她内心清楚的紧,别看自家外甥不言不语的每天都绷着脸,可那才是村上真正有本事的人。不说别的,就光是他散了的那群弟兄,现在得了势的就有很多。
本来林宝珠也不会甚么针线,上回绣荷包也是跟着田大娘学的,上边的花边还是钱氏帮着绣的。可她是瞧着张满囤好几件衣裳都被刮破了,才想帮着补缀一下,却不想技术不精倒是闹了脸红。
见林宝珠说的慎重其事,田大娘跟马婶子连连夸奖了几句。特别是田大娘,更是跟马婶子打趣道:“我就说宝珠是个好的,偏生你不放心非要来跟宝珠说说内内心的话。”
也幸亏她脸皮厚,见马婶子教的当真,天然也沉下心谦虚学起来。
当时王氏也劝说过张满囤,可惜为着她的身子着想,张满囤实在没法罢手。不说别的,她每日熬药后的参汤,都能抵得上平常百姓几年都攒不出的产业钱了。当然,这话他向来没说过,就是为着让他娘不瞎想。
“我们贫苦人家补衣服,但是如何省如何来,日子渐渐也就攒出来了。”帮着补的差未几了,马婶子用牙把线摘开,然后笑着说道,“满囤瞅着凶巴巴的,说话也有一股子凶恶劲儿,别人提及来也是说他瞧着就不像是好人,在上回因着你的事儿祠堂闹那一出之前,村里人对他都是避之不及的。”
当年给王氏筹划后事时候,来的人除了几个亲戚,可另有骑着马坐着车来的呢。若只是坐车也就罢了,那马匹可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养得起的物件,精贵的很呢,就是镇上那些酒楼的店主也少有养马的。
要她说,就算赵氏再没脾气,碰上这事儿也该当个由头离了张家。再不济,直接捡了石头先出气再说,毕竟张二宝忒不是东西,对她可一向都是非打即骂的。哪晓得人家真是个能忍的,当真对得起以夫为天的话。
这么说了几句,可就又念起了张二宝的事儿,也就这个时候林宝珠才晓得,为着张二宝这一出,张老夫都被除族了。不过因为到底没有去除姓氏,以是里正就心软着让他暂住村庄里。
马婶子跟田大娘另有所分歧,那跟张满囤的亲娘王氏是实打实的亲戚,往上数还是两辈,两家还是一个姓呢。算起来,王氏也算是她的叔表亲的妹子。
本来当时杜家爹娘来讨说法时候,刘氏被那架式闹得神采刷白,可还没等杜家人说理呢,就见她哭嚎着说十里堡的人要逼死她啊。特别是瞧见被打的爹都不认得的张二宝时候,更是鬼哭狼嚎的要鞭挞着抓杜家婆婆的脸皮。她那会儿内心但是又疼又恨的,直接就戳着杜家老两口的鼻子开骂了。
“你瞧见刘氏那架式没?我们村但是多少年没碰到过那样撒泼的恶妻了,就是东街的花婆子也没她那么不要面皮的呢。”田大娘面上的嫌弃跟讨厌不加粉饰,语气也尽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