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听得都有些怜悯秦将军了,这摊上的是个甚么娘啊?他摇了点头,跟师爷筹议了一下,还是先退了堂,只是让姜慈和秦莹莹在府衙外等着。
本来看在秦猛的面子上,他是应当请她俩进府衙后院歇息的,可这祖孙俩干的这事儿实在是惹人嫌,以是他便直接将他们放到门口懒得理了。
姜慈可比他痛快多了,张口便道:“老身说的就是秦猛。”
洛川问道:“老夫人,你说的这个孽子不会指的是……”
洛川为官清正,嫉恶如仇,非常得皇上看重。嘉翊帝得知是他有要事禀报,立即便放动手头的事情召见了他。只是在传闻他的要事事关秦猛时,便有些不欢畅了。他板了脸道:“洛爱卿,莫非你也是来给秦将军讨情的?朕已经说过,此事待十今后自见分晓,若没其他事,你便先退下吧!”
天下哪儿有如许的母亲啊。
不过她更惊奇的是,这老太太竟然在事情本相出来前就急着撇去和秦猛的干系。这如果将来老爹无罪开释,她怕是要悔怨死。
秦莹莹也是满脸迷惑:“祖母,你说的是真的吗?如何从没听你提起过。”
洛川叹了口气:“皇上曲解了,姜氏来伐鼓不是帮将军喊冤,而是要微臣给她出具一份文书,断了她与秦将军之间的母子干系。”
洛川擦擦头上的汗:“微臣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这毕竟是秦将军的家事,又事关他的母亲,以是臣觉得,是不是该让秦将军亲身走一趟,去和那姜氏把事情分辩清楚?”
话说很多了,她那颐指气使的劲便又出来了,固然还是跪着,可使唤起洛川来也是顺口得很,听得洛川连翻了好几个白眼:“那今儿就先如许吧,他日再升堂。”
洛川听得无语:“你与他好几十年的母子情分总作不得假吧?就算是养母也是一家子,真要满门抄斩,你还是躲不掉的。”并且到底是谁说的秦将军要被满门抄斩啊?竟然让这位秦老夫人如此坚信不疑。
洛川倒吸一口气,皱了皱眉道:“老夫人,这话可不能胡说啊。”
洛川忍不住偷偷问师爷:“莫非秦将军另有别的兄弟?秦老夫人说的应当不是秦将军吧!”这一口一个孽子的,他实在没法把这两字跟贤明神武的秦将军联络起来。
洛川看了她一眼,面无神采隧道:“既要断绝母子干系,那总得两边都在场吧,现在秦将军关在天牢,没有皇上的答应,谁也不准见。要不你们再等等,等他放出来再来消弭这母子干系?”
师爷也很茫然:“据卑职所知,秦将军另有个弟弟,不过很早就死了。不过秦将军侍母极孝,若不是亲生的如何能够?”
很较着,皇上也以为姜慈是因为心疼儿子去帮儿子喊冤的。
“之前秦猛风景的时候,她如何不去断绝干系啊?”嘉翊帝讽刺地说了句。这不是亲生的事在秦猛出事之前,怕是她都捂得死死的吧。
但是这事儿就不一样了,秦猛被个老妇人骗了二十多年,如何看都是个苦主。嘉翊帝天然就感觉秦猛受了欺负。
这话说的,人家有权有势,她就是老娘。这一落魄,立即就要划清干系了,这老太太算得可真是夺目。洛川是个朴重的人,天然看不上老太太这类作派,当下调子便峻厉了起来:“既然不是你生的,那为何他一向叫你母亲?”
姜慈瞪着眼睛道:“甚么妾?他娘就是那死鬼的姘头,我顶多算个后娘。再说了他那不要脸的娘就是个荡妇,不知勾搭了多少男人了,没准他底子就不是老秦家的种,我那死鬼丈夫就是被赖上了。”
人都是怜悯弱者的,越多人帮秦猛讨情,就越证明他权势影响大,竟然拉拢了那般多的朝臣,也只会让嘉翊帝对秦猛更加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