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月尾了,小大房后天休沐,明天傍晚就会到家。
缓过那一口气,他的心机就一下子又活泛了开来,边扒着粥,眸子子骨碌碌的转着。
“这事儿确切古怪。照理来讲,虽拐着弯,但咱跟胡家也算是亲戚,咱家的孩子跟着虎头去窜个门,吃顿饭,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儿。”
她一问,刘氏也忍不住将目光落到了两兄弟身上,手上还捧着另两碗粥,仿佛想要送去上房。
“有磕着了哪儿吗?要不要紧?”
要说,他跟吴氏真不愧是伉俪吗?这第一反应猜想的竟都是一样一样的。
“我心疼,我咋会不心疼?但是……但是我有啥体例呀?那是你爷奶,是长辈,我咋能,我咋敢违逆?你们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娘那里会不心疼……”
吧唧了两下嘴,郑歉收如有所思的看着黑洞洞的灶房门口,俄然说了一句:“不说还差点忘了,庆嫂子是二婶的娘家堂侄女呢,那岂不是说胡家也是二婶的娘家?”
郑云萱也就不再多说,转而又问道:“明日还要去担水浇田吗?”
云萝:“……”
好吧,连芋头都只吃了两块。
半碗粥下肚,郑丰谷略微缓过来了些,昂首看到自家媳妇手中的碗,顿了下,冲她点头说道:“别送了,爹娘都歇下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义,只是……”
外头俄然“稀里哗啦”响起一阵甚么东西倒地的声音,刘氏一惊拔腿就飞奔了出去。
“没事没事,你莫严峻。”
“要的。水田都将近干裂了,眼看着河里的水也是一日浅过一日,真不知老天爷甚么时候才会下雨。”
“爹,奶奶没事吧?”这是郑云萱的声音。
趴在床沿的小文彬俄然吸了下口水,忍不住的悲从中来,小爪子扯着云萝的被角,哭唧唧的说道:“我才吃到了两块芋头。”
云萝姐弟仨听到动静也忙探头往外看,火光从灶房里透出来,正都雅到爹在灶房边上被绊倒的那一下。
用力摸了把郑小弟的狗头,抬眼看向暗中那模糊的人影方向,“我之前也曾说过这些,只是你们从不听,还以为我不懂事,不孝敬。爹,娘,我知你们孝敬惯了,得了好东西若不上交就感觉内心不安。我实在也不是舍不得那些东西、不肯孝敬爷奶,我只是不肯意我辛苦得来的东西到最后全都便宜了小姑和大伯一家。”
郑云萱忙奔了出去和刘氏一起扶着,摸黑进屋,等爹再三表示没磕着碰到以后,才放下心来。
三叔三婶从灶房出来,摸黑往隔壁他们的屋子靠近。
然后眸子一转,看着较着晓得点甚么的二哥,抱着碗就挪了个位置,靠近畴昔,说道:“二哥你这可不隧道了啊,这但是事关咱爹娘的事,你竟然还瞒着我。”
诚恳人连说一句大话都要打十来个磕巴,别说精怪的郑老三,就是一样诚恳的刘氏,都向他投注了思疑的目光。
“娘,您瞧,我才八岁呢,但是我带回家的东西已经很很多了,偶尔偷摸着留点给姐妹弟弟们也不是甚么罪大恶极的事。你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一个孩子也不轻易,不如略微再多心疼我们一点点?”
不过郑丰谷和郑歉收兄弟两明显是饿极了,也不管好不好吃,直接钻进灶房抓起筷子就埋头大吃了起来。
云萝看向窗外,又是满天的繁星闪烁,一丝阴云都没有,倒是明天还是弯弯一轮的新月明天已只要细细的一丝。
“这究竟是咋回事?”
郑歉收几近是死缠烂打、旁敲侧击,直到郑丰谷缓慢的扒拉完两碗粥,放下碗筷落荒而逃,也没有能获得甚么切当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