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他脸上闪过一丝羞恼,不平气的说道,“本宫堂堂太子,一国储君,岂会如此胆怯?他虽是我娘舅,但也是臣子。”
但想到出宫时母后与他叮咛的话,他缓慢的看了云萝一眼,哼唧着说道:“并不是以太子的身份出城,而是作为外甥去驱逐娘舅。”
太子往前踏出了一步,又矜持的停下脚,下巴轻扬,说:“你这午休也睡的太久了,现在都甚么时候了?”
云萝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最怕见到你娘舅吗?”
卫漓说:“那待会儿就让侍卫们护送你出城。”
热了一起的太子殿下忍不住的往那边看,又缓慢地收回目光,对云萝的小行动嗤之以鼻。
并且,这但是钦差大臣回京,有衙役开道,侍卫随行,身后另有一溜的囚车,关押着要被带回都城问罪的赃官,就跟戏文上唱的一样。
远远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小孩儿七拐八弯的跑过来,跑到近前终究发明太子了,顿时欣喜的喊了一声,“瑾儿哥哥!”
云萝不跟他计算,只是把酸梅汤挪得离他又远了一些,也不放回到冰盆内里,而是搁在桌子上,任由它冰冷的温度逐步往上升,银壶的内里很快就固结出了一层小水珠。
再是清冷的料子,穿上两层三层,便也风凉不到那里去了。
看到云萝,他扬着下巴嫌弃了一句,“好慢,我都等你半天了。”
葵扇的风大,悄悄摇摆就能扇得发丝飞扬,睫毛轻颤。
云萝昂首对上他不幸巴巴的眼神,神采冷酷,“侍卫不是人?你身边服侍的那么多宫人都不是人?若遇劫匪刺客,你只需放心的躲在马车里,信赖侍卫们定能护你全面。”
太子回绝跟他交换,转头就跟云萝说:“表姐,你陪我一起出城吧!”
“你忍心让我一小我出城吗?如果万一碰到了劫匪刺客甚么的,该如何是好?”
太子殿下的脸都黑了,气呼呼的瞪着郑嘟嘟,“郑文安,你这个小骗子,明显说好了你要陪我出城去接我娘舅!”
“……”
如果脚边再放上一盆冰块,顺着微风缓缓,把冰冷也吹拂到身上,就更舒畅了。
都城脚下,那里来的那么多刺客和劫匪?就算真有,你当那么多侍卫都是茹素的吗?
这个时候,如果能够坐在四周通风的雅舍或凉亭里,摇着扇子,喝着冰镇的酸梅汤,倒也不失安闲。
太子被气得心口一堵,伸手就在他脸上用力的扯了一把,没好气的说道:“你觉得我是你吗?我的先生都非常峻厉,便是我都不敢等闲逃课,不过就算我犯了错,他们也不敢打我。”
太子感觉表哥说得非常有理,他真是一点都不想去驱逐,娘舅不在都城的日子,他呼吸的氛围都是清爽的!
次日,云萝到正院的时候,太子就已经坐在那儿,还顺手把睡懒觉的郑嘟嘟也挖了起来。
云萝将他们的神采尽收眼底,游移了下,终究还是说道:“出城就不必了,大热天的,人家赶了半天路,还得在十里亭顶着大太阳跟你酬酢,瞎折腾。不如去街边找个茶社酒楼坐着等?”
太子的眸子骨碌一转,说:“我要出城去驱逐娘舅。”
云萝先朝长公主和兄长施礼,然后在太子的劈面坐下,“等我做甚么?”
郑嘟嘟摆布看看,睁沉迷蒙的大眼睛问道:“三姐你不去吗?那我也不去!”
他在果盘上挑遴选拣的拿了颗杨梅,刚放进嘴里就皱起了眉,酸得他直流口水。
如果早晓得三姐不去……他实在还是想去的,对于一个坐不住的孩子来讲,任何一个能够玩耍的处所都值得他去转上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