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萝把银子接过来,回身要回屋,却被虎头一把按回了小凳子上面,说道:“不分了,太婆说你家里恰是要使银子的时候,不能再分你的钱白占了便宜。”
景玥也缓缓的挺直了身子,直盯着来人。
云萝一下子就展开了眼睛,那种头晕恍忽的感受也在刹时抽离,仿佛统统都只是她的错觉、幻觉。
你倒是伸一根手指头出来给我看看!
景玥正坐在河边树荫下,思虑着该如何不动声色的靠近阿萝,远远的就看到了往山上去的两个身影,不由得挺直了脊背,真想也跟着上山去。
正想着这个叫张拂的猎户,就见有个乱糟糟的壮汉沿着河岸走了过来,看模样是顺着河道从山高低来的,因为他肩膀上还扛着一头黑皮野猪,举重若轻,大踏步而来。
云萝可不晓得她的出身即将被翻开,也不知她师父是如何的纠结难堪,她正和虎头一起,各背着个篓子上山摘了满满的两篓子野葡萄。
家里的人听到动静正走出来察看环境,见到云萝从马车高低来,不由得惊奇,又看几眼站在马车边的锦衣公子,的确要看花了眼。
“小萝,你这是……”
本来说好了的,两人一起去山上,赚了钱三七分,他三,她七。但实在都晓得,他实在一向在占便宜。
满院子都是炖肉的油香味,郑丰谷三兄弟都出去聘请本日分炊的几位见证人来吃席,郑二福则已经先一步过来,正坐在屋檐下跟郑大福说话。
不由闭了下眼,有点头晕。
云萝瞥了那鞋底一眼,凉凉的说道:“鞋底纳得太硬,轻易打滑。”
孙氏在何正法死的盯着云萝,有些话便风俗性的脱口而出,“死丫头还敢藏私房钱?给我!”
虎头撇撇嘴说道:“那猪獾但是有二十多斤重呢!”当然,若真拿去镇上售卖,必定也是不值一两银子的。
每次见面,都能见到他与老友形影不离的,而从金公子的口中,她也得知了那位常穿白衣、疑似跟她长得有几分相像的小公子乃是江南卫家的小侯爷。
这一趟高低山虽不远,但也花了很多时候。等他们下山后往河边走了一趟,将野葡萄连着篓子一起放进河水里冲刷了两遍,回到家中已是傍晚。
火线的车夫也眸子子溜溜的滑了半圈,冷静的在内心哀嚎着:我的小爷,那么多事等着你去措置呢,说甚么闲散人,你的知己都不会痛的吗?
她点头,“不消,我能拿回家。大叔,你算我便宜些,我下次还来你家买。”
景玥的睫毛轻颤,稍稍偏移了视野——唔,过了,仿佛又惹阿萝思疑了。
景玥神采一变,仓猝伸手扶着她,“阿萝!”
张拂,不,是傅彰,他也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碰到景玥,愣了下后,环顾四周,然后他将肩上的野猪随便的扔到一边,几步走到了两人的面前,然后盘着腿就坐下了,压着声音问道:“小王爷,您如何会在此地?”
只是此人的行迹不定,并不能常常在村里看到他,也不知是真的如村民所说的那般跑山里去了,还是有别的起因,而他宿世从未曾见过这小我,就连传闻,也不过偶尔的两嘴。
悄悄的捏了捏被颠麻的大腿,云萝避开他来搀扶的手,直接跳了下去。
云萝的目光畴火线车辕上的车夫身上扫过,然后转到劈面,“明天如何只要你一小我?”
忍不住脑补出了一场又一场的诡计算计,而他的乖徒儿无不是这些诡计算计下的捐躯品。
云萝闻言,立即将最后的二十八枚铜钱往他手里一塞,然后一只手就把酒坛子给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