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两人都快走到垂花门了，也没见着顾重山。
顾重山坐在墙角的太师椅下，阳光穿太高高的屋脊，在他的身上和脸上洒放工驳的光影，他微闭了眼睛，脸上的老年斑在阳光下披发着腐朽的气味。
亲信婆子抖了抖，颤声道：“老奴去问问。”
亲信婆子白了脸，急声说道：“老奴千真万确看到了老太爷自马车高低来。”
顾重山回家后，仍旧去了他的小花圃。
第277章 我不敷好吗？
小周氏眼底生起抹郁色，冷冷的扫了眼亲信婆子，甚么也没说持续朝外走。
紧接着头顶响起小周氏的声音，“你去小巧苑看看窈儿在干甚么，再问问她明天见面的事情。”
亲信婆子那里重视到这些，又怕被小周氏的苛责，便囫囵着说道：“不像不欢畅，也不像欢畅的模样。”
她眼巴巴的在家里等着动静，他却好，都已经到了家了，倒是连句交代的话也没有，就跑去侍弄他那几盆烂草……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要把他那几盆花花草草砸个稀巴烂！
顾重山拧了眉头，才要开口，不想，小周氏却俄然泪如雨下，凄声问道：“我不敷好吗？为甚么，你的内心却始终没有我？”
顾重山一屁股坐回了太师椅，太师椅“嘎吱，嘎吱”的摇了起来。
是啊，如果这都不算好，那要如何才算好？
走到一半，倒是步子一顿，转头问道：“窈儿呢？她不是同他祖父一起去的吗？”
“你到底看清楚了没有？”小周氏步子一顿，阴沉了眉眼对亲信婆子吼道。
不晓得为甚么，俄然就想起，那年嫡母要将她嫁给顾重山做后妻，姨娘半夜找到她，苦苦劝她，让她嫁个浅显人家做正妻的事情。
她没疯，但是，这么多年熬下来，她不疯也快疯了！
小周氏张了张嘴想说甚么，却在看到亲信婆子鼻尖上的一层汗水时，将那些到了嘴边的喝斥咽了归去，冷冷说道：“阿彩，我老了，你也老了！”
“为甚么？”小周氏怔怔的看着顾重山，那对水光瀲滟的桃花眼里，尽是痛苦和委曲，痴痴的看着顾重山，再次问道：“为甚么？”
“老太爷看起来神采如何？高不欢畅？”小周氏一边问着亲信婆子，一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