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胡同。
顾舒窈扯了扯嘴角，脸上绽起抹生硬的笑，往前挪了挪，“祖父，您就如许承诺她了？”
顾文茵看向穆东明。
穆东明正欲开口解释，不想坐在院里做针线的燕歌，却在这时走了出去，“女人，苏管事让人送信来，说是顾家承诺了和离，只是，顾垂白叟想亲身和女人谈一谈。”
“让人捎了话来给我，说他本该上门来给我磕个头道声谢，感谢我们葬了他娘，还养大了香凤。但是，他细心想过了，感觉他还是不露面的好。但我们家对他的恩典，他到死都不会忘，今后有需求，只需派人上门说一声，不管是甚么，他都会去做。”
也就是说，小周氏这是筹算破罐子破摔了？
“嗯？”
顾重山攥着小周氏带返来的那份和离书，久久不语。
顾文茵又接着往下说道：“噢，对了，还说，他家大人嫌他本来的名字太土，给他改了个名，叫罗浩然。”
“去吧。”
顾舒窈深吸了口气，抬目看向顾重山，“那我呢？我如何办？祖父，您健忘了，您承诺过我的。各地秀女已经进京，再有半旬便是第二轮的斟选……”
顾文茵和穆东明互换了一个眼神，末端，好笑的说道：“谈？谈甚么？难不成他还想再谈别的前提？”
顾重山摆了摆手，并没有答复顾舒窈眼里的迷惑，而是说道：“下去吧。”
顾舒窈从顾重山的话里听到了但愿，目光蓦地一亮，颤着嗓子喊了一声，“祖父？”
“起来吧，这份和离书我迁，周氏的骸骨她也能够迁走，但我别的有一个前提，你去把她喊了来，我劈面和她说。”
顾文茵嘲笑，“他可真敢想！”
话落，小周氏一溜的爬了起来，抬脚便往外走，只是，走到门槛时，似是想到了甚么，步子一顿，神采讪讪的看向坐在椅子里的顾重山。
小周氏叹了口气，沉声说道：“老爷和姐姐鹣鲽情深，生时没能同白首，身后理应共椁穴。妾身没有脸求老爷甚么，只求老爷看在然儿是您现在独一的骨肉份上，看在顾家还没有后的份上，看在这个家目睹得就要散了的份上，看在……妾身求您了，老爷，承诺她吧！”
正在内里团团打着转的顾舒窈见到小周氏出来，赶紧迎了上前，探头看了眼她身后书房的方向，轻声问道：“祖母，祖父他如何说？”
一声沉沉的感喟声响起，随后，顾重山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顾文茵正和穆东明说着话。
小周氏没有理睬顾舒窈，而是急着去办顾重山交代下来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