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萧从他们前面走来,许是因为喝了酒,眼中带着笑,举手投足,有种说不出的迷离感。起码看在凤娘眼里,便是如此。
巧儿晓得他就站在那,盯着本身,她不敢动,也不敢看他,只能紧闭着眼,一动不动。
巧儿盘腿坐在炕上,找出剪刀和针线补衣服。
田成全一拍脑门,“是哦!我又把这茬给忘了。”
“走啊!你站这儿干吗,带你找吃的,快走啦!”田成全是个急性子,见牛儿不动,硬是把绳索扛在肩上,像纤夫拉纤似的。
巧儿却冷的不可,身上的衣服本就薄弱,炕头上摆着的被子也很薄。
男人的脊背很刻薄,巧儿只在书上读到过‘虎背熊腰’一词,现在亲目睹了,方知书中说的不假。
田家就在沐家的隔壁,走几步就到了。
田坤喝的满脸通红,走到前面,猛的一拍田成全的脑袋,“瞎咧咧个啥,从速回家牵牛,去放牛!”
田姝咬着唇,临走时也瞧了眼沐青萧,眼中的倾慕藏都藏不住。
“冷就是冷,家里柴火多的很,尽量烧炕就是!”
“你很冷?”沐青萧仍然光着上身,下身是短裤,脚上是草鞋,不晓得的人,还觉得他过夏天呢!
幸亏沐青萧也没闲着,脱了上衣,拎着斧头,站在院子墙角根下劈柴。
钟天赐下巴搁在膝盖上,“要不我们乘着园子里还没住人,找个机遇溜出来,弄点好东西出来。”
习武之人,夜里视野都很好,一张炕,铺着两个被窝,中间还隔着茶几,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似的。
沐青萧站到炕头,翻开她的被子,暴露脑袋来,光芒暗淡,她又是侧着脸,刚好挡住脸上的那块硬痂。
一张火炕,炕头的温度最高。
“这不叫偷,这叫劫富济贫!”钟天赐声音蓦地拔高,“阿谁宁郡王也不是甚么好东西,半年前在街上,就因为人家挡了他的路,活生生把人打死了,这个事好多人都瞥见了。”
“晓得呢!”田成全被拍蔫了,老爹喝多了酒,手劲可真大,打的真疼。
秦阿婆拽着凤娘走出来,号召铁柱,“我们也走了,让人家小伉俪好好生相处,青萧啊,你可别欺负了巧儿丫头,闻声没有!”
比及沐青萧推开房门走出去,瞥见的真像个蚕茧。
两人结伴,一人牵着牛,一人赶着羊群,嘴里哼着小调,嘻笑着往山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