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是泥捏的菩萨,更不是纸糊的老虎,她是顾怀菱――堂堂杏林世家一代传人,岂是那轻易被打倒之辈。
她的话音未落,咕隆一声从顾怀安的肚皮下传来。
“那好啊,大舅母若偶然愧,那就请出去吧!”顾怀菱双手一摊,一副请君入瓮的姿势,但眼梢却一抹挖苦掠过,她要敢出去,包管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顾怀安虽不解,但他的确饿了,便带着姐姐到了四周的一家饭店。
见姐姐正坐在镜前发楞,顾怀安仓猝放下水盆,走到她跟前,“你额头的伤未好,还是上床写歇着吧。”
所谓饭店,实在就是一间两层楼的农家舍,门前飘一面绣着――酒家二字的旗号,传闻这两字还是得益于顾怀菱的爹所书。
“真的?”顾怀安歪着头,皱着小眉头,一脸不安地看着她。
前身之死,全因她放不下跟高家大少爷的一段婚约,被高家大少爷耍的团团转不说,最后还被他和大表姐联手害死。
两人一起走到院子里,才刚站定,门砰地一声被人踢开。
顾怀菱伸手拦住他,点头道,“不消,我没事。”
“这,这是如何了?”刘氏不解,昂首怒喝,“死丫头,你耍甚么狡计!”
顾怀安抬着小小的脑袋盯着她看,见她神情笃定,这才安下心,“姐姐能这么想就好,弟弟必然尽力读书,考取功名,让姐姐过上好日子!不会让那些人瞧不起你!”
提到她的爹娘,刘氏似有顾忌,她睁大眼,四下一转,显得有些惊骇,但嘴上还是不认输,“哼,少拿你爹娘来讲事,我刘氏行得正,坐得端,才不怕那些鬼神之说!”
痛!
她穿越了!?
“哼,我才不与你这个野丫头计算,没得少了我的脸面!”刘氏还是死要面子,冷哼一声,对着地上的两个粗使婆子吼道,“我们走!”
这两下,力道足,穴位准。
对于主动奉上门的,她又为何要放过。
顾怀菱的爹――顾安生,乃这一乡里最着名的才子,当初他落魄至此,是顾怀菱的娘――秋娘收留了他,而后两人日久生情,秋娘不顾家里反对义无反顾地下嫁给了顾怀菱的爹。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做人之道。
才刚进门,一名身着黄衣的中年男人便上前,语气热忱地说道,“咦,这不是顾家姐弟,来来,快出去发言。”
一名腰板细弱的中年妇人双手叉腰站在大门口,扯开嗓门便朝内里喝道,“顾怀菱,你这个不要脸的野丫头,你竟然脱手打伤我家如水,你好暴虐的心肠啊,幸亏我们秋家对你们姐弟这般的照顾,你竟然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你这个心机暴虐的丫头!你给我出来!”
“大舅母,我在这里呢!”顾怀菱淡定安闲地走到门口,略微抬起下颚,冷眼睇看着面前一脸横肉的妇人。
只留下他们姐弟两,相依为命。
前身出身盘曲,少失父母,仅余一弟,父母留下的产业被外祖母家人以各种名义夺走,现在只剩两亩瘦田,三间破屋。
“姐姐……”顾怀安却似才回神,他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角问道,“刚才真的是爹娘的灵魂显灵了,他们真的来帮我们了?”
顾怀菱一笑,“我需求耍甚么狡计,不过我爹娘在天有灵看不得我们孤女遗子孤苦伶仃地在这世上受人欺辱。”说着,她眸光一冷,声色俱厉道,“特显灵来此惩戒恶人罢了!”
顾怀菱昂首看了看那旗号一眼,便领着弟弟进了门。
那眼敞亮的出奇,刹时,整小我的气质都变了。
刘氏以往对他们姐弟可谓刻薄到家,常日里在衣食用度上没少剥削他们的分量。更别提言语间的热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