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坐下来,我看看。”宋居安让她在一旁坐下来,又蹲在她面前,用毛巾给她擦去裙摆上的汤渍,见她两只手烫的发红,便又敏捷将毛巾湿了凉水给她捂住。
杜二成本来护在杜若的前面,听了蔡氏的话,赶紧看向杜若,瞪大了眼睛问道:“二姐,你去打赌?!”
杜若仓猝蹲地上捡碎碗片,又惊叫道:“啊我的手!好烫!烫死我了!”
堂屋里蔡氏正哈腰在床边翻找东西,闻到肉香味儿便转了身看向杜若。
杜若昂首看向宋居安,内心本来就有些不安,对上他的眼神儿就更感觉不安闲了。
她不想被人作践,却也不想糟蹋别人的心。
第二日去沽南镇,她在街上找到了鲁哥,又让他找两个熟悉的人,说了本身的要求,承诺过后付给他们一些银子。
本日在绣庄明瑟又允她在别的楼随便走动,杜若便又去看绣娘们刺绣。
“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她不走娘就去死!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她感觉面前有点黑,缓缓坐下来,神情冲动,口中还不住的骂着。
蔡氏和王婆子在堂屋里东说西说,听到内里的喊声,也停下来谛听。
蔡氏扬起拐棍往她身上打,却被宋居安拦了下来,蔡氏身子止不住的颤栗,另有些站不稳,她明显是装的!她是装的!
杜若嘴角擒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放下东西排闼走了出去。
他有些愣怔,继而道:“怎能说如许的话。”
杜若看向鲁哥,快速朝他使了个眼色。
“居安!这婆娘用心把汤弄洒的!”蔡氏赶紧告状。
杜若一脸‘惭愧’的点了点头,“我就是出来玩两把,没想到输这么多……”
那绣娘也笑了,又点头感喟:“我们连衣裳都穿不起,他们却要摆起来。”
“连本带利一共三十八两!再不还就去衙门告了你!”一个大汉道。
杜若看着他,感觉眼眶有些热,又想笑,不晓得是笑他还是笑本身。
“别想认账!”
“给我们三天时候吧,既然家在这儿,又跑不了。”宋居安又看向那几个赌坊来的人。
“家里又缺钱了?”
“你现在就写休书,休了她!娘不想看到她!让她滚!”蔡氏扶住桌子,感到头疼,还很晕。
杜若搬了个凳子坐在一个绣娘身边,看她做工,心道,乌大人那样‘俭仆’,不晓得为他做事,他付不付银子。
她坐马车去绣庄的时候,宋居安也跟着她坐上了马车,他说要进城去乌大人那边拜见拜见。
她中间的绣娘抬开端来对她道:“这四副四时绣画是嵌在屏风上的,春涧流水,夏荷映柳,禅院秋深,冬雪漫山,有钱情面趣高雅,这图也是那家仆人画的。”
“娘,您消消气,汤碗太烫,端不稳洒了就洒了。”宋居安安慰道。
“想碰碰运气,赢些钱。”
宋家院门被人用力撞开,接着有几个男人走进了院子,匪里匪气喊道:“杜如兰!这是她家吧?杜如兰你给我滚出来!”
“各位,能不能再给我一些时候,我现在手里头没钱,真的还不上!”杜若拱手恳求道,一脸惶恐。
“不能!”鲁哥厉声道。
“姐夫,我姐欠下的这些钱……这……”杜二成磕巴着说不成完整的话,内心头也是怕的。
他常常在街上打铁磨工,一身的肌肉,皮肤又晒的乌黑,此时一脸恶相,看着和赌坊的那些打手差不到哪儿去。
杜若站在厨房里,见他将汤舀进碗里,便道:“我来端。”
“居安你快写给她!让她现在就走!”蔡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