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居安捏住信纸想要拿走,杜若却不肯放手。
下了床,他从门口取出一把伞,又朝床上看了看,悄悄推开门朝内里走去。
她抬头躺着,脑筋里回想着这些天以来做的事儿。
他敛去眸底的波澜,回身将信纸递给她,“写好了,就早些歇息吧。”
她撑着伞走出去,感觉这雨声甚是动听。怀揣着十七两银子,内心头别提多结壮了。
宋居安拿起来敏捷看了一遍,眉头深深蹙起,诘责她:“这是如何回事儿?”
杜若忿忿的将毛巾上的水拧干搭在一边,哈腰提起才刚从井里打的半桶水一股脑的倒在头上,凉沁沁的水顿时顺着头发流下来,她身材一个激灵,赶紧用毛巾将身上的水擦干,又敏捷穿上了衣裳。
房门被人推开了,宋居安从内里走出去对她道:“伞在门后,彻夜许是有雨,你明日要去绣庄,如果天亮雨停也就不会迟误事了。”
她将整张信纸看了一眼,正筹办将笔放回原处,就听到面前有人道:“给谁写的信?”接着一只手按在了信纸的一头。
“写信如许的馊主张是我出的,我原也没想到孟家的人会让我来写,说是绣庄女工很少有识字的。”杜若道。
想不明白,真叫人想不明白!
“嗯。”
“嗯。”杜若将信纸装进信封,又在一角写了棠梨两个字。
“那是那是!商家下的票据越大,本钱越小……我来算一算……”黄老板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算盘,噼里啪啦算了起来,杜若坐在一旁看着他算账。
“我不来你这儿,也是要去绣庄的。”杜若收了伞笑道。
杜若将头发梳了梳,又去铺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