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好久,马车停在一条偏僻的暗巷口,作浅显婢女打扮、包着头巾的锦瑟从车内下来,警戒地望了望四周,见没人,才往巷子里去。
“我晓得的。”
她放下茶盏,娥眉轻蹙,思路飘向远方:“阿丽,你可记得七年前庄妃宫里的灵儿?”
算账的白晓儿见朱氏来了,立即放下算盘。
璎珞三十来岁,生得驯良可亲,一副诚恳边幅。
林沁月对劲洋洋,夜里睡了个好觉。
这段光阴去得特别频繁。
孙媳妇儿风雅知事,晓得初来乍到,要收拢民气,她作为长辈,天然没甚么可说的。
卫皇后的话伴着雨声,飘忽不定:“阿丽,本宫等着她们一个个地生儿子,孩子多,宫里才热烈呀。”
自此,上至一等丫环,下至粗使婆子,人皆有份。
她咬着牙,恨得眼睛都红了:“这杀千刀的小贱人,常日里一块点心也见不着她的,她倒好,拿着主子用的东西给主子做情面。”
自昭妃有孕,便饮食欠佳,只爱一品居的点心。锦瑟每隔几日就出宫,去一品居买点心回。
带上姜嬷嬷,朱氏趾高气扬往白晓儿院子里去。
“不消。表哥嘴上让我安胎,谁知贰内心如何想的。若我真生了儿子,说不定会成为他的毛病。”
内侍满脸堆笑,将对牌取来。
在梦里,她的儿子出世了,长得玉雪敬爱,又聪明非常,皇上的确把他捧在手心,看也不看其他皇子一眼。
锦瑟攥在手里,甜笑道:“多谢马公公,娘娘叮嘱我本日多买些,让公公们也尝尝鲜。”
“咚咚咚。”
朱氏眸子儿一转,顿时转怒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