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没想到,这肖友良熟读圣贤书,竟这般欺人,这行动,的确比匪贼都不如。
周氏见了,这还得了,当下破口痛骂:“是哪个杀千刀的小王八蛋欺负我儿子,咱奉告你娘舅去,让他一家子吃不了兜着走。”
白老迈剔了剔牙:“前次你找娘和凤儿去搜,不是啥都没捞着么。爹都发话让俺们不准寻趁三房,你想俺被老头子打呀,要去自个去。”
她想起林致远的砚台前次被林大成给摔了,便去了文房店。
汪如笙脸红如血,想起娘舅的叮咛,拳头放了握,握了又放,一颗心像放在油锅里煎。
“豆花本钱就近一两银子,这还不算先前置铺面桌椅碗勺的钱,咱也就赚了两三两。”白晓儿说道。
“钻呀钻呀,汪如笙,快钻,我们都等着回家呢。”世人鼓掌催促。
这些事情总不免的,幸亏她多备了些碗勺,短时候内够用。
“两三两……我先前卖豆腐,一个月都赚不了这些,这才一天呀。”
不过沈掌柜那头就得费些工夫了。
汪如笙从地上爬起,拎着书袋跌跌撞撞地往家里跑。
周氏恨铁不成钢,将他往外拖:“你这孩子如何没点刚性,你娘舅就要仕进了,咱怕甚么。我倒要瞧瞧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你?的确活得不耐烦了……”
而这肖友良的肆无顾忌倒是有原因的。
大郎不知一品豆花大半是白晓儿的,觉得白晓儿几个是帮工,是以才这么说。
白晓儿掰着指头细算:“黄豆花了四百文,虾仁一百文,红豆一百二十文,杏仁三十文,莲子二十文,豆苗葱花姜蒜是菜地里扯的,羊奶是人家不要给咱的,不算出来,余下的红糖冰糖白糖油盐,这些花了三百多文……”
“汪如笙我问你话呢,怎地不答,礼节端方全然不懂,书读狗肚子里去了吗?”肖友良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