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知这羊奶做出的奶油和牛奶有没有甚么辨别。
周氏心知此事不成再瞒,便一五一十说与了他听。
这下却有点傻眼。
此时家里的油灯都点上了。
黄湘玉吃了,眼睛大亮:“晓儿,这真是那羊奶油做出来的么?实在太好吃了,如果拿到店里去卖,必定好些人喜好。”
一百两现银……
“晓儿,你上衙门的事儿昨儿就在村里传开了,也不知谁捎带归去的。年老迈嫂说不放心你一人,非要跟着一块儿来,还说要让大郎给你们撑门面,幸亏厥后被爹劝住了。”
“婶儿快尝尝好不好?”她笑眯眯地拣了一块送到黄湘玉嘴边。
幸亏白老头还算有点明白。
成事不敷败露不足。
等陶罐晾干,她把羊奶倒出来,用事前筹办好的特制密封盖盖好。
如此把齐氏哄得回转过来,齐氏才不抱着嫁妆出去,内心到底把周氏骂了个半死。
“一百两?”
“晓儿,这些……这些是咋做出来的,我竟从未见过……”
周氏声音蓦地拔高:“先前已经给了你五十两,我那里还拿得出那些钱?不是说好的五十两办好吗?”
当动静传到一品豆花,趴在床上的黄湘玉还落了泪。
只是她前脚抱着银子刚走,后脚就有一人进了当铺,问老板方才那位但是周举人的夫人。
周氏自弟弟读书起,内心就有些怵他。现在更是心虚得不敢昂首。
白晓儿百思不得其解,厥后想到或许因为第一只罐子是靠着使力的这边,受力均匀,而另一只转动的幅度太大,反而不可。
周扶林乌青着脸听完工作颠末,看向周氏的眼神就像淬了冰。
周氏一头雾水:“她不过一个乡间丫头,能有啥来头,安夫人又是谁?”
“婶儿,莫非你不感觉冯三才的死太蹊跷了么?”白晓儿问她。
“四叔,那边再有人问起,你就说这阵子衙门常来我们这头问话,若不怕被锁走就固然来。”
见黄湘玉不解,她接着道:“冯三才刚认了罪,谁是幕后主使,朱老五是如何承诺的,他一字未曾透露。这节骨眼上他却死了,不由得我多想……”
回家他申明原委,让夫人齐氏翻开嫁妆,亲身挑了两幅头面让她去当铺当了。
白晓儿奥秘兮兮去了厨房,等晚餐的时候,桌上便多了一道奶油红豆蒸糕。
白老四经历了明天的惊魂之事,脑筋倒像好使了很多,细心想了想便大抵明白了,也没对着白晓儿多问。
在家里照顾莲儿的银娘听闻丈夫死了,当下昏死畴昔,醒后跑到县衙狠哭了一通。
都说是老天开眼,去了地府要让他下油锅哩。
隔日凌晨,清风镇传来一个大动静。
白老四走后,白晓儿看着两桶羊奶,摸了摸下巴,想着归正这几天不开店,倒不如先把奶油倒腾出来,到时好退出新品。
一样的羊奶,一样的罐子,这一罐却没成,羊奶面上漂泊着一层浑浊的泡沫,倒是没有奶油的踪迹。
朱老五鄙夷地看着她:“连安夫人你都不知,那但是当今翰林院大学士安佑棠的夫人,知县陈燃都得捧着她。要不是她横插一杠事情早就成了,我朱老五做事向来天衣无缝。”
“甭说大话,快说现在该如何办吧,那冯三才已经下狱,迟早会把我们供出来的。”周氏烦躁道。
这些年来除供周扶林读书,周家一家子都靠她赡养。
朱老五眼睛眯起,目光中闪过狠戾:“这回为着你的事几乎把我自个折出来。给不给瞧着办吧,大不了鱼死网破,我找个替死鬼出来下狱,哼,可你弟弟和你儿子的出息可就没了。你且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