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说来这酸笋,也是机遇偶合。那日他撞见两个打荷的伴计躲后院偷吃,本来觉得偷的是厨房的东西,没想倒是外头买来的酸笋。
“略识得几个,我堂弟在镇上书院读书。”白晓儿笑了笑,她说的倒是真相。
能讲出这番话来,莫说是村姑,就是买卖人家的蜜斯太太,如许门儿清的也少有。这丫头当真聪明,可惜是个女娃,如果男娃,本身说甚么都得留在身边。
“是,我就是白晓儿。”白晓儿赶紧点头。
“你这丫头倒是做块买卖的料子。”沈掌柜由衷赞叹。
这倒比白晓儿估计的要多,除开两百订婚金,还余两千三百六十文。
当白蕊儿站在珍羞坊门口,看着来往如织的锦衣门客,顿时局促到手脚不知往哪儿搁。
白晓儿有些好笑:“就是这里,咱出来吧。”
刚进门,一个圆圆脸的小伴计劈面跑来:“小女人,你是不是姓白,过来送酸笋的,我们掌柜的一早就让我候着呢。”
白晓儿见沈掌柜一脸诚心,便说道:“沈掌柜,实在我之前也想过卖掉这方剂,但我一家子还指着它用饭,若卖了,就断了将来的生存,杀鸡取卵的事儿我如何能做?”
白晓儿转头,沈掌柜道:“你能不能把酸笋的方剂卖与我,代价能够筹议。”
“沈大掌柜好。”她和白蕊儿上前施礼。
“好,我再给您带点儿花椒油。”
白晓儿不假思考道:“我要两锭一两的银子,余下的给我铜板就成。”
白晓儿也知这是高价,因而干脆道:“再添五两,三十五两,一口价。”
“晓儿,真是这里么,会……会不会弄错了?”白蕊儿不敢信赖,如许豪华的酒楼会看中自家的酸笋。
“这是天然,不过我家自用不算在内,这毕竟是我家家传的方剂。”
沈掌柜被这话逗乐了,劈面前机警的小女人好感大增:“你这丫头倒是风趣。此次有多少酸笋?”
白晓儿从篮子里拿出一碟子酸笋并一双洁净竹筷,递给沈掌柜:“您先尝尝看好不好,这是明天刚做的。”
白晓儿这才作罢,只好问:“小哥贵姓?”
这回轮到沈掌柜吃惊了:“你识字?”
他竟然也姓沈。
“好了,你们把稳点,我先归去了。”小豆子把人送到,放下银子,和黄湘玉打了个号召,这才回珍羞坊去。
白蕊儿听到这个数,捂着心口,惊得差点跳起来。这银子都够起一栋屋子,置两亩良田了。
“不启坛能放大半年,开封了最好三月吃完,且要重视洁净,坛子里不能见油和生水,不然会生霉。”
“沈掌柜,方剂已经卖予您了,还要我送酸笋过来么?”白晓儿不是不知进退之人,她明天已经捡了大便宜,就算他说不要,也是道理当中。
小伴计松了口气,把她们引到后院。沈掌柜正拨着算盘,桌上摆着帐本和笔墨,见白晓儿来了,笑着让伴计看茶。
白晓儿故意卖他一个好,接着奉告他:“这酸笋另有两种吃法,用花椒油和炸花生米、香菜末儿凉拌,下酒最好不过。又或是烫粉条的时候切丁撒上去,味道也是极好的。”
因这回要去珍羞坊,白晓儿便把白蕊儿也带了来,白蕊儿都十五了,论理也该多见些世面。
“好,就依你。”
沈掌柜挑眉,这小丫头年纪小小,倒聪明得紧,先说想卖,又说怕断了生存,这便是有筹议的余地了,他笑道:“这个好办,我珍羞坊既买你的方剂,便不会让你亏损,卖了银子你能够去置几亩田,不比做酸笋强么?”
“明天也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我们也不能这么顺利找到沈掌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