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出去瞅瞅能不能有别的生存,崔玉天然不能明说,因而开口道:“没事儿,我就跟在娘背面,顺带着挖点野菜,也不累。”
偏生,他还灵巧的忍着,劝着崔玉多吃一些。就连手边上的蒸熟了并无滋味的土豆,都掰了半个放到崔玉碗边上。
“娘,您可别省着。我瞧着筐子里的土豆还能吃一阵子,赶一会儿我再去后山挖点野菜,少不得也能顶几顿。”崔玉强笑着欣喜李氏,然后招手让虎子把碗递过来,自个则一边儿抱着三妮,一边儿把碗里的金疙瘩扒拉到虎子碗里。“虎子这会儿恰是长个的时候,可不敢饿狠了。我饭量一向不大,也吃不了这么些个......”
说是灶房,不过是一个粗陋的小棚子,晃闲逛悠的跟从时都能塌了一样。棚子下头,是个黑黢黢看不清土色的灶台,角上另有个大咸菜坛子。那也是她家现在独一能吃的“菜”了。
“没事儿,我再去提些水,趁便去叫娘返来。”虎子见自家大姐好了很多,说话也比之前和顺了,顿时感觉自个应当再懂事一点。嘿嘿两声,挠了挠头就提了墙根里的小水桶出去了。那脚步,都因着好表情,轻巧了很多。
就那点不起眼的咸菜,还是前几天,村里王大娘给送来的。
之前也听姥姥说过她们阿谁年代,给地主家煮肉,地主家丢了的骨头都会被捡归去,然后大人会把上面没撕从速的肉星星一点点的攒下来给孩子吃。
收起狼籍的心境,崔玉扯开一个笑,上前把弟弟崔虎子手里的柴禾接过来。
做了半天内心扶植,她才拿起中间用高粱杆秸做成的棰株洗刷起大锅来。家里没油没肉,以是倒也不难洗洁净。
叹口气,崔玉自嘲的嘟哝了几句,不过想到起码自个还活着,内心也就没那么感觉难以接管了。归正,再唉声感喟日子也要过下去的。幸亏宿世,她也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气女,现在做饭也难不倒本身。
崔玉也不对峙,盖上熏的有些发软的高粱杆串成的锅盖,有挡了灶膛里的火,这才出了门。
崔玉揉了揉他的脑袋,接过水桶,号召他回家。
想着现在的日子,能吃饱就已经不赖了,更别提再寻摸白面馒头跟肉了。
说着,他还吃力的拖着一根杨树梢往灶房边上走去。
翻开盆子上的盖物,就着温热的水,让俩孩子洗漱。比及上了饭桌,三妮的小手还紧紧的搂着大姐的脖子,小面庞贴在她脖颈边上不乐意下地呢。
“娘,我没事儿了,就是熬个粥,也不吃力儿。二弟提水还没返来,我去迎一下。屋里三妮还睡着呢,您记得叫她起来,一块吃点东西。不然到不了后晌,肚子就得闹腾。”崔玉捞出一个咸菜疙瘩,细细的切成丝儿,然后码放到缺了哑口的碗里。这才上前去要帮着李氏抬柴禾。
眼看着,就又要掉泪了。
别说是李氏了,就算是她,只怕也感觉现在的日子难堪呢。真是不幸了......
所谓金疙瘩,不过是苞米面抱起来,成了个疙瘩。就跟喝奶粉,并有搅开一样。实在也是没甚么滋味的。
前山阵势高一些,一出门,她就瞧见四下里零涣散衍的农家升起了炊烟。模糊的,还能闻声鸡鸣狗吠声,好似另有牲口的声音。
洗了洗几个土豆,她又用指甲把皮儿刮掉,然后架上锅去蒸。等会儿,再煮点苞米面,也算哄了一家人的肚子。
本来也没有多深的体味,最多就是感慨一下旧期间人们的困苦。却不想来了这里,才切身材味到粮食的贵重。如果在宿世,别说是苞米粥了,就算是白馒头,掉了只怕也会被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