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爹的担忧倒也没错,我们家两亩多地,还租了官府十亩,如果买的种谷不好,那我们家就不利了,只怕是玉米饼子都没得啃。”六丫点了点头:“二哥,你还是别想这事儿了,就用我们家留的种谷就好。”
“不如如许,我们买上两亩地的种谷尝尝,”卢秀珍打起了小九九:“我们不将统统的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头,万一有甚么闪失,也就那么两亩地,不至于全数亏本儿。”
他不敢看卢秀珍的眼睛,只是偷偷的瞄了她一眼,又缓慢的看到了别的处所,六丫见着他神采奇特,跑上前来拍了他一掌:“二哥,你如何啦,一大早的就在这里发楞呢,本日不消出去犁地?”
“别欢畅得太早,爹还不必然会同意。”崔三郎摇了点头:“爹怯懦你又不是不晓得。”
“那里真能被抓出来呢,摆布不过是知府大人恐吓他的罢了。”提到这事,六丫也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大伯厥后赶着换了一批,可误了农时,那年收成很不好,还是拿了银子买了些稻谷才交上赋税哩。”
“但是爹……”崔二郎感喟了一声:“我昨儿听到这事就与爹说过了,可爹如何都分歧意,他说大伯家已经吃过一次亏了,我们还能去试?大伯家有银子买稻谷交租,但是我们家没有,万一交不上赋税,那该如何办?”
“买种谷?”崔三郎摇了点头:“不中不中,万一又买了些不好的返来如何办?”
“啊……”崔二郎转过身子来,神采微红:“方才吃过,大嫂,六丫,你们从速吃去吧。”
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
“不是官府不让我们买,是爹怕买了不好的种谷,到时候交不起租子和赋税,免不得要被抓去下狱做苦役的。”崔三郎大口咬了一块饼子嚼了嚼,嗤嗤一笑:“咱大伯家那年就是如许哩,听着人家说有上好的种谷,想要多些收成,跑去江州城买好种谷,成果扔下去不出秧,跑到那铺子里去实际,人家背景硬得很,愣是说是他不会种!”
“这都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想来阿谁卖种谷的必定不会再做这弟子意了,毕竟他的招牌已经臭了。”卢秀珍想了想,微微一笑:“我们或答应以试着去买种谷返来。”
六丫睁大了眼睛:“换种谷?去那里换?”
“那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阿谁卖种谷的是江州城的富商,他家开的粮肆就有四五间哩,每年给那江州知府送了很多礼,知府大人天然是帮着那送礼的啦,大伯买了假种谷气不过,就跑去江州城告状,反而被一顿板子打了出来,说他歪曲好人,清楚是本身不会种地才弄成如许的,知府大人还打单他说若不从速想挽救办法,到了年关交不出赋税来,那便要抓了他去下狱。”崔三郎说得非常高兴,又咔嚓咔嚓咬了两口饼子:“大伯被唬得没了脾气,返来在家躺了大半个月来起来哩。”
“可爹分歧意哪。”崔二郎朝厨房那边呶呶嘴:“爹说不要听风就是雨,偶然候买的不必然就是好种谷,有黑心的商户,以次充好,不晓得他们用了甚么体例,那些种谷显得个头大,壳子又色彩好,等种下去今后好多都不抽芽,即算是发了芽的也长得慢不抽穗结谷子,底子就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好,如果摊上了如许的,那我们家本年就完了。”
“大嫂说得对,我们先种两亩地尝尝,若真是种出来了,留出种谷来来岁能够全数种上了。”崔六丫冲动了起来,两眼放光:“如果每年都能多收两成……”
“那倒也是。”崔三郎点了点头:“前车之鉴哩。”
“二弟,你说的是。”卢秀珍赞成的点了点头:“卖黑心种子的,最多能骗一次,人家的种谷洒下去不抽芽,还不得去找他的费事?我们去买种子的时候留个心眼,多多探听谁家口碑好,这就不结了?俗话说繁华险中求,这只不过是买个种谷的事情罢了,如果怕这怕那的,如何能挣到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