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咋打孩子呢?芽儿才四岁大,动手这么重。你瞧瞧,这小脸都打紫了。芽儿,不哭啊!转头奶给你豆子吃!”
最后还是牛婶先说了话,翁声翁气道:“要我说,她家的日子好着那,每天吃细面和鸡蛋。比我们都过得好。我说你们别替别人瞎操甚么心!”
“曹家妹子,可不是吗!她们百口就没一个费心的。晓得王大水的事不?获咎了店主,被人撵出了酒坊,好些人为都被扣了。这不,每天去要钱,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你晓得,他店主说他啥不?吃里扒外,忘恩负义。前些年乞贷给他的人都在找他。这事王大水还不敢跟兰秀秀说,摸黑才敢回家。你说他瘸瘸得,失了主家,谁能要他。如果被人告到了衙上,他们家三口都得被绑了,上西市口变成官奴。”
“这兰秀秀也是个傻的,这大丫躺了这么多天,连刘大夫都说没的救了。她恰好要救,求了阿谁摇铃医,胡灌了几口酒,拖住了一口气,可也是半死不活的。还整天好吃好喝服侍着。你看看她,抢了我们的浆洗活计,累得连头驴都不如,白日洗早晨缝的,还带累着我们也过不好日子。真是恨人!”
牛婶见兰秀秀不睬她,就用脚踢那洗衣盆,梆梆梆得响。
我说,兰秀秀mm这当妈的咋教诲小朋友的。七岁大的黄毛丫头,家里穷也就罢了,一点都不自负自爱,穿戴破衣烂衫到处跑,屁股上的大洞都能看得见肉。大冷的天,脚上手上好几个冻疮。您就不能教教她补缀的技术。真是白瞎了您的一手好针线。慈母多败儿,自作孽不成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