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很不舒坦是不?实在不舒坦,娘再去将你李爷爷请来瞧瞧。”柳氏摸了一把冬至的额头,这热还没退下去,更是担忧。这孩子一病,就这般凶恶,这可咋办?
“按理说,三郎年事比你还小,又要去村塾读书,耗脑筋,他这还安康着呢,你咋就先病倒了?难不成是你那头疼病,身子骨不好的启事?还是这段日子逼着你学刺绣,你熬不住了?也怪娘,见你这大了还不会女红,内心焦急,逼得你也是急了些。罢了,你如果实在不是这块料,今后啊,娘也不逼着你了,你会缝补缀补就罢了。”柳氏抱着冬至,自言自语着。
将药端到灶台上,放到锅里,用锅盖盖上。
这火烧起来了,她就不消收着,只要时不时瞧瞧火就成了。
冬至有气有力地“嗯”了声,靠做在墙壁上,不想转动。
柳氏的话,让冬至哭得更是凶,声音也更加大了。
见柳氏这么当真地喂她喝水,经心极力地照顾她,冬至鼻子一酸,泪珠子在眼眶里转悠。病了的人最是脆弱,等闲一件事儿,就能勾起她的情感。此时的柳氏,竟是让她有了想哭的打动。
“哎,说自个儿难受,大哭了场,这会儿刚睡下。这丫头,从小到大没咋哭,此次这般,怕是难受地紧了。”柳氏叹了口气,脸上愁云密布。
“冬至哪儿难受,跟娘说说。这大的人了,还哭啥,如果被外人见着了还不得笑话你?乖,快抹了泪珠子,一会儿哭多了,头该疼了,你这头疼病如果发了,就坏了!”柳氏劝说冬至两句,双手去掰她的头,想着帮她将脸上的泪珠子抹洁净,可冬至将头埋在她怀里,不起来,她没体例,只得抱着冬至,手一下一下悄悄拍着她的后背。
这类做法,叫做立水筷子,如果筷子倒立着站在了碗底,同时是叫了某个死去的人的名字,就申明是这小我和冬至“说了话”,这才让冬至抱病的。这类做法,在这个期间,家家户户都用,他们家里有人病了,又没钱看大夫,或是没好,就用这个别例。等筷子倒了,就申明这个和病人说话的幽灵走了,那病就好了。
本来是让冬至起来喝药的,成果冬至就喝了一碗水,就大哭了一场,此时又睡着了,柳氏也不忍心再将她唤醒,没体例,只得将药端出去,等她醒了再端给她喝。这气候还没转凉,就是药凉了也能喝。
正做着这些,李小柱提了个布袋子返来了。一返来,就问柳氏:“冬至咋样了,好些了不?”
冬至极少哭,就是小时候头疼病发作了,都没咋抹眼泪,长大后更是没这么哭过。就是前次头可破了,差点就没缓过来那次,她都没吭声。那次醒来后,冬至更是变得有主张,也长大了很多,现在竟是哭得这般难受,柳氏内心也难受地紧。
柳氏拿了洗菜用的木盆,倒了米,再舀了水倒出来,淘洗了两遍后,将锅盖揭开,把内里的药端出来后,将米倒出来,加了水后,架了火开端煮粥。
等柳氏将粥煮好,出去瞧她时,她还在睡。柳氏伸手摸冬至的额头,发明她额头没之前热了,柳氏长长地舒了口气,内心那块大石这时终究放下了。
柳氏见她那摸样,猜想她是想喝水了,“冬至渴了是不?”、
帮冬至掖好被子后,柳氏轻手重脚地出去了。
柳氏的温声安抚,让本来就鼻子发酸的冬至忍不住了。她一把抱着柳氏的腰,头埋在她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娘,我难受,好难受!”
柳氏疾步走出去,拿了碗,从灶上的铁坛子里舀出一碗水,拿了汤勺,回了屋子后,一勺勺地喂给冬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