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悄悄一笑,点了下头:“因为我的夫人还很小,她害臊。”顾墨说罢,脑中勾画着小丫头害臊的小模样,就是那日街头她支支吾吾、扭扭捏捏的小模样,竟是那样动听。
“骂我么?”顾墨悄悄一笑,晚风漾过龙船花香,满院花色秀美,他醒了醒神又想了想,他们相见的第一天,她确然骂过他,这辈子除了他父皇,也就她骂过他混蛋。顾墨望着面前这个小娃娃,小娃娃嘟囔着嘴非常天真。他脑中又闪现出红萝娇小的身影,小丫头嘴角弯弯,最是神韵风趣。
顾墨回到坐位上,堂中已撤了宴席,此时有淡淡琴音入耳,竟另有歌舞扫兴。如果他没有看错,那坐在左边翠帘背面操琴的,应当是飘飘女人吧?那女人大抵有些倾慕他,但就如那小丫头所言,他并不喜好倒贴的女人,固然飘飘对他有些痴缠不甚讨喜,但是琴艺还不错,尤善古琴。浦城派指法细致,潇萧洒俗,疾缓有度,顾墨最是喜好。
顾墨微微倾身,捏了捏他的小耳朵,微微道:“我感觉你应当叫我一声王爷叔叔。”
……
印象中仿佛也有如许的美人儿卧在他怀中喂他喝酒。那美人儿姿势翩跹,面色绯艳,就是面前人儿这般的,顾墨一时有些痴了,脑中更加含混。那美人儿是他在疆场帐篷中遇见的,经常被他叔父找来陪酒,厥后亦被他带回了帝都。
“王爷哥哥,你如何不带你的夫人一起来呢?”小家伙说罢一双黑溜溜的眸子子转呀转,一手攀着一旁的护栏要爬上去,怎奈腿短,如何也爬不上去,肥肥的小身材儿扭啊扭,像只敬爱的毛毛虫。
小家伙望着他纠结一阵,撒开他的手扳着小手指又问:“那王爷哥哥,嗯,叔叔,你的夫人如何没来呢?”
义公这类老狐狸实在很会装,又长于察言观色,亦非常重视察看王爷的神采,他瞧着墨王爷此番苦衷重重,也不敢冒然打断他的思路,一句话堵在喉头未说出口。
顾墨幼时亦学过古琴,受过儒家中正战役、和顺浑厚和道家适应天然、清微淡远等思惟的影响,最是寻求乐曲的静态之美。此时堂中寂静,独幽琴音淡淡声缓缓,最是合宜。这也是为何古琴最适合于夜阑人静时弹奏的启事,只要如许的环境才气与琴乐的气势和它所寻求的意境相共同。义公此番为奉迎他,实在费了一番心机。
他爷爷向他使了个眼色,小家伙不知情,干脆一个大步扑倒在顾墨面前,水汪汪的大眼睛将他一望,甜甜一笑脆生生地叫他一声:“王爷哥哥……”小脑瓜想了想正要说甚么,就被前来的他爹爹一把抱走,小家伙蹬着两条小短腿不断回望。
饭桌上酒气正酣,顾墨望着小家伙不住回过甚来打量他的小面庞,内心很有些欢乐。他实在挺喜好小孩儿,特别喜好会粘人的小孩儿,他弟弟顾离小时候亦喜好粘着他。那小子五年不见,也该长成翩翩少年了。
一屋子客人喝得熏熏,趁着微醉的势头纷繁上前来给义公祝寿。湖州人挺守礼性,儿子辈拜完了便是孙子辈,不管是儿子还是孙子,都挺知礼先拜王爷再拜义公。
顾墨舒了口气,他坐得近,亦瞧得清楚,小家伙白白嫩嫩水水灵灵,小模样生得不错,他祝完寿,一双胖乎乎的小手攀着他的衣衫下摆缓缓爬起家,在他紫黑直缀上留下一个小印子。
“王爷,这是农家自酿的小米酒,不醉人的,王爷且尝一尝。”义公见墨王爷不吃菜,便劝他喝酒。
他记得本身是喜好她的,他第一次对女人动心,那是他最艰巨三年中独一走近他身边,亦走进贰内心的女人,只是厥后她跟了别人,这个别人不是旁人,恰是他父皇!顾墨两眼发酸,一伸手将面前的女人带进怀中,两眼一闭便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