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不能想,一想就憋闷得慌。
这两天躺在床上,该想的都想了,不该想的也揣摩了一遍。
有一点无庸置疑,钱大猛很疼丑丫。
“没事,不傻就行。”
只是人家投胎都是无知婴孩,本身这算啥事儿?
右边是竹栅栏围起一块四四方方的菜园子,内里翠绿欲滴,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扶着墙壁多走几步路,挨个成片的水荡像一块块透明的镜子,在落日斜照下闪出凌凌波光。
脑筋转了一圈儿,内里拉锯条似的,更疼了。
在小黑屋躺着的这几天,还觉得钱家家徒四壁,食不充饥,可等她走出房门,发明究竟并非如此。
模糊看到一角,应当是芦苇荡,正应和那句古诗“风美芦弯鱼自乐,星明栗里雁将遨”。
顾清躺在床上再次无声谩骂那该死的小鬼。
钱大猛看着丑丫被打,抱病失忆,身为父亲却连大夫都请不起,这是本身的无能。
动机转了千百遍,最后还是要落入俗套:装傻玩儿失忆。
从小不知家为何物的顾清,面对钱大猛笨拙却竭诚地感情,让身处异世的她多了一丢丢安然感。
可现在,手脚固然健全,可这具病躯能活到啥时候都未知,若还是个无颜女......
咳咳咳~~钱大猛见女儿黑黄的小脸儿憋得黑红,从速松开,待她大口大口喘气儿停歇些,便将手中剩下的小半碗糖水持续灌她喝了。
等她渐渐挪到屋前,发明本身并不是从主屋的大门走出来,而是偏房,难怪破成如许?
站直身子刚昂首,没来得及打量对方是谁,耳朵被揪起来拧了半圈儿还用力儿往上提,疼得她眼泪立马飚出来。
这就完了?
独一值得安抚的是,双腿健全,不像宿世身患小儿麻痹的本身,被抛弃在孤儿院门口,乃至于过何如桥都被挤下去了。
钱大猛看着面黄肌瘦的女儿,扭曲的面孔,嘴中泛苦,心口发堵。
怕死,顾清不得不睁眼睛。
做梦,必定是在做梦,本身是顾清,丑丫是谁?
看着老高的石门槛,平整厚重的四块木扇门,中间两块已经抽走,内里模糊能瞥见人影在闲逛,丑丫忍不住猎奇扶着墙角朝主屋挪。
不好,闭着眼睛不肯展开。
男人没有女民气机细致,平时和孩子的交换也不过尔尔。
再不下床,钱老爷子就冲要出来将本身扔进水池喂鱼,这两天的歇息还是钱大猛付双倍劳力换来的。
喝了两天汤汤水水,顾清,不,现在是丑丫,终究能够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