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福在拧手巾的间隙扭动着身子撒娇:“不嘛阿奶,起码您要让我们比及李大夫伯伯来看过了,等阿爷喝了药,我们再去睡嘛。”
有福一边拧手巾一边点头:“是啊,李大夫伯伯。擦了酒,阿爷就不烫了,也不说胡话了。”
李大夫还没进屋就闻到一股子酒味,等进了屋,直接张口就问:“顾老爷子这是喝了酒吗?”方才问完,就看到屋子里三个小孩仿佛是在给顾长庚擦身材。再细心一看,忍不住又问:“你们这是在给顾老爷子擦酒?”
“只是千万别再让他被气着了。”
在外人面前,有福更不会说出真相了,伸手就朝徐闲指去。
等顾刘氏歇了,三小又沉默的给顾长庚擦起酒来。
三个孩子已经让开了床边的位置,顾刘氏一眼就看到顾长庚现在的环境,欣喜的道:“咦?老头子这烧退了?”
而顾刘氏也确切是累了,竟然就那么靠在椅子上,不一会儿竟然就迷含混糊的睡着了。
李大夫坐下以后,就给顾长庚把起脉来,眼睛却不由自足的将放在床边小柜子上的小酒坛看了又看,终究还是忍不住问:“这用酒退烧的体例,是谁想出来的?”
顾成信领着李大夫进屋的时候,顾长庚的高热已经垂垂退下去了,人也不再说胡话了,只是还是昏昏沉沉的睡着。
因为先前顾刘氏将顾长庚的病情说得很急(当然,也的确很急),顾成信和顾成梁几近是小跑着去的李家村,不到三刻钟的工夫,就将李大夫给请了返来。
瞥见有福指向本身,不等有福开口,徐闲就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嗯嗯,是我说的。”
顾刘氏说着,在椅子上坐下,靠在靠背上,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徐闲殷勤的将椅子往床边拖了一些,嘴里说道:“是啊阿奶,您就靠椅子上躺一躺,我给您打扇,保准不让蚊子咬您。”
直到这会儿,在椅子上歪着的顾刘氏才猛的惊醒过来。刚展开眼睛就看到李大夫过来,赶紧站起来,嘴里说道:“李大夫来了,真是劳烦您了,这大早晨的,还要累您跑一趟。”
“哎,娘,我晓得了,您放心吧。”顾成信点点头,拿了鸡蛋和糖罐子出去了。
“您还是在椅子上面歪一会儿,打一会儿打盹吧。就算是睡不着,您能闭着眼睛歇息一下,也要好一些。”
李大夫用手背碰了碰顾长庚额头,又在他脖子上、手上、背上摸了摸,说道:“烧是没退完,不过已经好多了。”
“是啊阿奶。”有墨一边持续给顾长庚擦身子,一边帮腔,说道:“您这会儿让我们归去睡,我们内心头顾虑着阿爷,必定会担忧得睡不着的,还不如让我们在这里照顾阿爷呢。”
她下午也是干了一下午的活的,返来以后还帮着顾李氏筹办了晚餐,说不累那真是假的,能靠着歇一歇,那也是好的。
顾刘氏赶紧点头,说道:“是啊,烧得浑身通红滚烫,偏却一颗汗都不肯出。”一边说,一边去看顾长庚。
顾刘氏心中更加打动,柔声说道:“好孩子,阿奶没事。阿奶是老年人,本来就觉少,不碍事的。你们还小呢,不好好睡觉不长个的。乖,听话,先归去睡觉,明儿个再来看你们阿爷。”
……
“好,好。”顾刘氏眼中泪光闪动,情感很有些冲动,看着三个孩子说道:“都是好孩子,那阿奶听你们的,就在这椅子上靠着歪一会儿。”
李大夫微微一点头,说道:“顾老太太您放心,顾老爷子的高烧退了大半,已经没甚么伤害了。我开个方剂,抓两幅药吃了,应当就没甚么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