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睡觉的小壮被吵醒，出来一看，爹娘打得头破血流的，吓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时之间，院子里两人的叫骂声，孩子的哭喊声，撕扯时撞到院中物品跌落的声音……交叉成一片。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大壮变了调子的哭嚎声：“娘！你不要死啊！快来人啊，爹把娘打死了！拯救啊——”
“那你一出去，叫人了没有？”顾夜淡淡地问了句。
顾末闻言，拔腿就往隔壁跑去。院子里，顾乔就跟鸡挠过似的，一脸都是血印子，呆愣愣地站在那边。刘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头一脸都是血。
“哟！这是谁家的孩子呀？”颜婶来到小壮面前，蹲下来平视着这脏兮兮的小不点，柔声问道。
“如何回事？”九婶一见地上流了那么多血，手足无措地愣住了脚步。
“看我干甚么？你如果疼她体贴她，会由着我磨搓她？那死丫头就是个白眼狼，有奶就是娘。人家攀上了五叔那高枝儿，还认得你这亲爹是谁？”刘氏语气里尽是幸灾乐祸。
小壮嗅着甜甜香香的味道，来到冒烟的厨房，怯生生地朝内里看去。一个不熟谙的婶子，带着他娘嘴里的“死丫头”，正在灶台上忙活着。此时，一锅香喷喷的桂花糕正出锅，热气香气融会在一起，在厨房中满盈。
等小壮吃饱喝足，困得趴在小凳子上睡着的时候，顾茗把小家伙抱着送了归去。进院子的时候，耍牌方才返来的顾乔，略带欣喜地跟儿子打号召，却换来顾茗冷酷的眼神。想到本身为了五两银子，跟儿子断绝了干系，心中涌上庞大的滋味，凶恶地瞪了刘氏一眼。
小壮迫不及待地用小爪子抓起桂花糕，就往嘴里塞。那模样就跟八辈子没吃过东西一样，被噎得翻白眼都舍不得把嘴里软糯苦涩的桂花糕吐出来。顾夜怕出性命，又给他倒了碗白开水，让他喝两口往下冲一冲。
刘氏哪是亏损的人，她摸了摸头上的包，“嗷”地一声朝着顾乔扑了上去，没有修剪的指甲，往顾乔脸上挠畴昔：“好你个顾乔，我为你生儿育女，做牛做马，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换来的就是你时不时一顿暴打？我跟你拼了——”
“如果不是你总在我耳边吹耳旁风，说她是赔钱货，终究是别人家的人，还得赔一副嫁奁……我能跟后代离了心？妻贤夫祸少！如果当初，我娶的是前梁村的王孀妇，这个家不会成现在如许！”顾乔恨恨隧道。
本来，刘氏在体力上不如顾乔，又不肯意亏损，就狠狠地朝顾乔的手咬了一口。顾乔吃疼用力一推，把人推了出去，脑袋撞在围墙凸起的石块上，顿时撞出个血洞穴。刘氏也晕了畴昔。
顾萧和顾茗一大早就上山砍柴去了，这时候还没返来呢。院子里空荡荡的，空中扫得很洁净，柴草整齐地堆在靠墙的位置上。院子上空，浓浓的糕点香味，异化着淡淡的药香，随风飘散。
“你给我闭嘴！”顾乔因为输了钱，表情正不爽呢，听到刘氏的叨叨，大吼一声，“哥哥？顾茗和顾夜已经被你卖掉了，小壮哪另有哥哥姐姐？如果不是你钻钱眼里，我那儿子能跟我断了干系，能见到我跟陌生人一样？”
小壮是个门里猴，在家横得能上天，遇见不熟谙的人就认怂。他有些惊骇地看着颜婶，嘴巴一撇一撇的，眼中含了两泡泪，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大壮摇点头道：“哥哥是大孩子了，如何能随便要人家的东西呢？你出来吧，你另一个哥哥在内里呢，不会不给你糕糕吃的！”
小壮看了看陌生的婶子，又看向自家姐姐，乖乖地喊了一声：“婶子好，姐姐好……小壮肚肚饿，要吃糕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