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婶一把拽住李孀妇，道：“老神医脾气怪，不喜好旁人动他的东西。想想也是，他们当大夫的，很多东西我们不懂的人不能乱动。大年夜的时候，家里失窃，药房弄得一团糟。我看着干焦急，帮不上手。都是我们女人一点一点清算安妥的。”
李秀红诧异地看着顾夜演示如何拆卸被套，方便是挺便利，就是费布料的。不过，人家从边关返来，光布就带回好几匹，都是救治的那人送的。当大夫真好，受人尊敬不说，还能收到很多谢礼。
这么一想，再加上颜婶在中间劝着，李婶子就不再对峙，承诺除了农忙时节，她每天都来帮手。至于人为嘛，日结太费事，便商定好十天结算一次。
顾萧客气隧道：“乡里乡亲的，说甚么费事不费事的。小叶子泡了一坛药酒，改天请李老哥尝尝。”
李孀妇闻言堕入了深思。炮制好的药材，比普通的草药要值钱的多。就看吴当归两口儿，光彩药、制药、卖药，短短几年的工夫，就积累下百十两产业。顾夜的药，在镇上卖出好代价的事，她也传闻了。几筐药赚了六十多两银子，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李孀妇眉头紧皱：“那婆娘每次上山挖草药，都背着人，恐怕被人偷看了去。想想也是，都说教会门徒饿死师父，熟谙草药的，谁不藏着捂着？”
李秀红恋慕地看着兄妹俩密切地相互讽刺，曾经她也非常但愿能够有个能够照顾本身心疼本身的哥哥，能够帮她分担家庭的重担，分离她心头的压力。
她们来到顾夜和颜婶住的西间。颜婶在切药，顾夜在碾药，两小我见李孀妇她们出去，停止了谈笑。顾夜扬起笑容，号召道：“李婶儿，秀红姐，快炕上坐。小海，炕桌上有榛子和松子，本身拿。”
李孀妇看着儿子满足的模样，凄苦的脸上暴露一丝丝笑容。李秀红见娘只低头喝糊糊，晓得娘又只给本身和弟弟热了馒头，本身以粥充饥。她从本身的馒头上掰下一半，内里的咸肉也撕了一片下来，塞进娘的手中。
李小海灵巧地给娘擦擦眼泪，道：“娘做的咸肉，比大肉还香！等我长大了，跟张大叔学打猎，让娘每天都能多吃上肉！”
幸亏药圣的房间里东西未几。顾夜把箱笼里师父的衣裳，和一些浅显的医书药书都收进柜子里，把贵重的东西，比方珍品药典，师父制药心得，另有师父亲手制的药材，都收进本身的空间中。又帮着把被褥铺在炕上。
李孀妇借顾家的厨房，煮了一锅糊糊，热了两个细粮馒头。想了想，她又从巴掌大的咸肉上切了薄薄的两片，夹在馒头中，端进了屋里。李家跟村里大多数人家一样，一天是吃两餐的。明天的晚餐比较迟，一家人都饿坏了。
李孀妇也拿起一把切刀，学着颜婶的模样，切起药材来。她的刀工固然不及颜婶，却切得当真，切出来的药倒是挺薄挺均匀的。顾夜夸奖道：“李婶子这刀工真不错，不如……你有空的时候，来帮我的忙吧？我一天给你十文的人为。”
李孀妇眼中泪光闪动，她叹了口气，道：“你们跟着娘刻苦了，如果你们爹还在，必然会让你们都吃上大肉的……”李孀妇的男人，当初也是村里数一数二的猎手。有一年夏季，他单独进山去打猎，就再也没返来。
“好香啊……”李小海像小狗似的，悄悄吸着鼻子。明天早晨，顾夜家热了粘豆包，和中午剩下的红烧肉，又炒了俩素菜，炖了骨头汤。红烧肉浓浓的香味，从厨房飘散开来。
她看了一眼坐在顾茗身边，无忧无虑笑着的弟弟，但愿他将来能够像顾茗一样有担负，她和母亲也能有个依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