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泽几近思疑本身听错了:“甚么?”
与王家商号议定后,谢瑾又派人去张家口与靳良玉联络。他与靳家商号算是老干系了,靳良玉承诺,替他筹集二十万石粮食,不过期候能够要久一些,需求四个月摆布。
这起码能值三十万两白银!如果能找到合适的卖主,还能卖到四十万两乃至更高的代价!
谢瑾不过戋戋一个胡匪,那里能来这么多上等的珍珠?
然后起家前去阁房。
至于熟谙的张家口其他几家商号,田、翟、梁三家,谢瑾则临时还没有和他们联络。一来,他在向靳家和王家采办了三十万石粮食以后,手里剩下的积储已经未几,总要留一些以备不时之需,二来,田、翟、梁三家商号清楚他的身份,他对他们并不如对靳家那么信赖,不敢冒然联络,以免泄漏了行迹。
大明不是没有粮食,但多数集合在官宦巨富手中。厥后被李自成带领的叛逆兵活活煮吃的福王殿下,坐拥四万倾良田,饥荒时却甘愿将米粟堆在堆栈当中发霉变质,也不肯拿出分毫布施治下的百姓。
与贫困蛮横的蒙前人分歧,辽东富庶,脱手又极其风雅,向来是各家商号的香馍馍,都情愿和后金做买卖。但最得女真人信赖的,却始终是范家商号。看着范家这几年靠着女真人,赚得盆丰钵满,成为了张家口当之无愧地第一商号,其他商号,不是不眼红的。
目睹杨承泽面色数变,谢瑾心中悄悄称奇,张家口八大商号都是豪奢巨富,家财万贯,杨承泽作为王家商号信重的掌柜,应当见惯了世面,如何会对戋戋一匣珍珠如此失态?贰心中暗自纳罕,不过却没有表示出来,只悄悄坐着,等候着杨承泽的答复。
匣子里的珍珠大而圆润,如许的珍珠,普通都是产于辽东海滨一带,那边是女真人的领地。
杨承泽微微一怔,随即道:“粮食是禁物,朝廷向来明令制止,不准一粒米粟流入草原。我们店主并不缺银子,不会冒着偌大风险做这么伤害的买卖的。但若谢当家情愿让燕子岭和我店主持续重修旧好,那么,燕子岭所需求的粮食,王家情愿无偿供应。”
而据他刺探的动静,谢瑾的寨子大抵有四千多的人马。即便谢瑾财大气粗,一次买够一年的粮食,那也只不过是三千石摆布,按着三成的浮利,王家也不过是有一千多两银子的赚头,远远不敷以让他店主动心。
现在有一个机遇能直接和女真人搭上线,杨承泽怎能不心动。
若这谢当家果然是在为女真效命,那么这十万石粮食,就真的只是一个开端了,以女真的富庶,今后必定还会有源源不竭的订单。
杨承泽脑筋里缓慢地转动着,不知想到了甚么,眼神微微一凝。
不过他所说也不是虚言,运粮出塞,宦海上需求办理的枢纽极多,不但是山海关的各文臣武将需求喂饱,还要按期向朝中的各位大佬进贡,每一次粮食出塞,高低牵涉都极其遍及。
谢瑾微微一笑道:“无妨,我这点耐烦还是有的,只但愿王家不要让我久等才好。”
谢瑾心中不解,脸上倒是涓滴不露声色,只是淡淡道:“那就最好了。”
三成的浮利,这比起直接运往辽东,赢利天然少了很多,但呼应的,风险算是全数转嫁了出去,王家算是坐地生财,白赚这三成的银子。
八月下旬,跟着皇太极登基的动静,一同传到燕子岭的,另有林丹汗的死讯。
张家口前去辽东的商路,一贯由范家把持,其他几家,顶多是能跟着范家喝口汤。
“十万石。”
如果努/尔哈赤的病逝,是在谢瑾料想当中的话,另一个从察哈尔王庭传来的动静,就让他震惊莫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