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有些猎奇了起来,脚步底子不断,直接往那处被几棵树木掩映着的院落走去。其木泰拦不住,心中悄悄叫苦,忙不迭跟了上去。
谢瑾被安设在一个叫翠竹轩的院落中,坐落在台吉府的东南角,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此时草原汉化已久,蒙古贵族们都喜好附庸风雅,不但仿照大明的修建格式,连院落取名都比着汉人的风俗来。
谢瑾便含笑道:“台吉是有甚么烦苦衷吗?不如说出来让我听听,说不定还能帮台吉出出主张。”
谢瑾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明辉,按着他宿世的经历,额哲一贯喜好那种灵巧和婉的少年,最好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轻荏弱弱的,最能激起他的庇护欲。
谢瑾低了头:“这个,我不敢胡乱测度……说不定见了使者后,奥巴感畏大汗威仪,会幡然悔过也不必然。”
谢瑾似是在自言自语:“如果换作我是科尔沁台吉的话,毫不会等闲叛出蒙古,与后金缔缔盟约。但若真如许做了,那必定是颠末沉思熟虑后下定决计的,毫不是甚么人随便来劝说两句就能等闲窜改主张。不然,科尔沁就成了一场笑话了,只怕是两边都不奉迎。”
谢瑾对台吉府中的环境实在是熟得不能再熟,晓得东北角那边有一处小花圃的景色非常不错,出了翠竹轩后,脚步一转,便直奔东北角而去。
额哲摇了点头道:“王庭里各位部落大臣争论不下,各持己见,父汗还没拿定主张,先派了使者去科尔沁找奥巴构和。”
马不断蹄赶了半个月的路,察罕浩特城终究在茫茫的大草原上暴露了它庞大的身型。
额哲如有所思,没有吭声。
索乌图和其木泰对视一眼,都看到了相互眼中的惊奇,以往那些新进府的公子,在摸清府里的环境之前,哪个不是谨慎翼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唯恐不谨慎冲撞了府里的其他朱紫。
但是过后证明,当初努/尔哈赤实在并没有死保科尔沁的决计,不过是虚张阵容罢了。当时,努/尔哈赤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划着打击大明的宁远城,与科尔沁缔盟也是为了给林丹汗制造点费事,免除本身伐明的后顾之忧,那里会冒着损兵折将的风险来帮忙科尔沁。
额哲眼神微动,看了过来:“你的意义是,父汗此次派出的使者会无功而返?”
科尔沁是第一个公开投向后金的蒙古大部落,究竟上,从十年前努/尔哈赤第八子皇太极娶科尔沁部莽古思女哲哲为大福晋开端,科尔沁与后金之间,便一向联婚不竭。
但或许是林丹汗在这些年间不竭挞伐,兼并蒙古各部落的行动,引发了科尔沁极大的警戒,这两年间其与后金的来往越来越密切。同时因为与后金的交好,科尔沁曾数次遭到林丹汗的斥责,逼迫其与后金断绝来往。
谢瑾天然晓得这场构和是没有成果的,宿世在构和分裂后,林丹汗大怒,出兵征讨科尔沁。当时林丹汗势如破竹,亲率雄师包抄了科尔沁奥巴驻地格勒珠尔根城,围城问罪。奥巴不敌,向努/尔哈赤垂危求救,努/尔哈赤命三贝勒莽古尔泰、四贝勒皇太极率兵前来救济。
固然未曾传闻比来有新人入府,但只看谢瑾的面貌穿着,另有他中间服侍的下人,就不难猜想到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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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瑾坐在正屋中心,看着四人跪在地上给他叩首施礼,他随便敲打了几句,便让他们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