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哲的肝火腾地一下便窜上来了:“你晓得他是甚么身份吗?这般胆小妄为,谁给你的胆量!“
他加快脚步往前院走去,一进门,院中的侍从便呼啦啦跪了一地,额哲不由皱眉:“如何都在内里站着,不出来内里服侍?”
其木泰又道:“传闻昨夜台吉去了翠羽轩,不知怎的发了怒,半夜又回了书房。那位翠羽轩的靳公子,在院里跪了一夜呢。”
大厅里飘散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索英躺在地上,存亡不知。而谢瑾却好端端地站在一旁,面无神采。
谢瑾被迫仰起了头,嘴唇已经被咬出了血,却仍然一言不发。
谢瑾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巴林的意义,沉默了下来。
全部过程中,谢瑾一向垂着头一声不吭,只要偶尔疼得短长了才低低地闷哼一声。
额哲思考了半晌,才终究反应过来,不成置信道:“他这是在跟我活力,用心扯谎不肯见我?”
额哲用鞭子挑起谢瑾的下巴,居高临下地地问道:“你知罪了吗?”
乌格木仓猝拦住他,禀告道:“谢公子不在翠竹轩,他听到索英大人来了台吉府,便去前院大厅里找他了,现在还没出来。”
他的呼吸不由一窒,就有些下不了手了,顿了一顿,才道:“本日之事到此为止,念在你是初犯,就先这么算了。此后如果再敢这般胆小妄为,两罪并罚,听明白了没有?”
谢瑾一动不动,生硬得像是一块石头。他跪在地上,长长的眼睫低垂着,看不清神采。
额哲惦记取府里的事,没有在汗宫里用午膳,议完了政过后,早早便分开了汗宫。
巴林从小就在额哲身边服侍,一向自夸也算是体味额哲的性子了,但自从谢瑾进府后,他便感觉越来越看不懂本身的主子了。只能暗叹谢瑾的手腕实在短长,把额哲迷得晕头转向,连根基的原则都不顾了。
谢瑾踌躇了半晌,顺服地跪了下来。
额哲上前探了摸索英的鼻息,神采便沉了下来,他看了谢瑾一眼,冷声道:“这是如何回事?”
台吉府后院中关于谢瑾得宠的流言已经越演越烈,没见膳房这几天服侍得也不如之前经心了,前日他看着谢瑾饮食不开,便去处膳房要一碗胡莲粥,却被客客气气地堵了返来,说是食材用完了,直到今早才送来。换作之前,那里会产生如许的事,便是谢瑾半夜想吃龙肝凤胆,膳房那边也得想尽了体例凑趣着送来。
这副无动于衷的态度倒是把额哲激愤了,他厉声道:“你给我跪下!”
谢瑾答复得轻描淡写,仿佛他方才亲手杀死的,只是一个微不敷道的小人物,不是一个蒙古亲贵重臣之子。
他也知伸谢瑾固执的脾气,不敢深劝,只能暗自期盼着,额哲哪一天能想起他们公子来。
谢瑾懒洋洋躺着,额哲表情不好的时候夙来爱迁怒于人,这也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