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道:“实在额哲台吉晓得,巴贝勒这般做,不过是一时胡涂,并无叛变大汗之意,以是情愿帮你们向大汗坦白下来。不过……”他话锋一转,持续道:“那些落在奥巴手中的函件,就得由你们亲身去取了。”
在以后的廷议中,巴彦达就不敢再那么倔强了。因着他的偃旗息鼓,主战派便占了上风。最后额哲一锤定音,持续攻打格勒珠尔根城,同时令敖汉率所部在侧火线整军待命,防备后金的突袭。
巴颜达沉了脸道:“谢副统领这话是甚么意义,莫非是思疑我给科尔沁通风报信吗?说话可得讲究证据,即便是额哲台吉,也不能随便歪曲。”
巴颜达自是又表了一番决计,然后向伯言使了个眼色,伯言会心,拿了一个木匣出来,交到谢瑾手上,道:“额哲台吉的大恩大德,扎鲁特高低没齿难忘,这匣珍珠请谢副统领转交给台吉大人,算是扎鲁特部的一点情意。”然后又塞了两块金锭给谢瑾:“还请谢副统领在台吉大人面前多多帮我们美言几句。”
谢瑾倒是不知,巴颜达这么大手笔另有另一层企图,这批珍珠实在是科尔沁给他的谢礼。巴颜达以为,额哲既然对他私通科尔沁之事了如指掌,那么对这些珍珠的存在天然也是清楚的。是以便干脆借花献佛,将珍珠献给额哲,以调换他在大汗面前对本身部落的支撑。
谢瑾单独回到了本身的帐篷中,他提早就跟额哲禀报过,他身材有些不适,今晚不畴昔服侍了,额哲天然准允,让他在本身住处好好歇息。
谢瑾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俩,实在他也不太明白为甚么巴颜达身为扎鲁特部的贝勒,竟然会一点政治敏感性都没有。按着内喀尔喀五部联盟盟主卓里克图的叮咛给科尔沁通风报信也就算了,但竟然会留下了亲笔信函这么大的把柄在科尔沁手中,的确是蠢得无可救药,怪不得宿世后金的诽谤计会那么轻而易举的胜利。
他早就想找机遇敲打一下巴颜达了,是以本日见巴颜达一变态态的主动请缨,还觉得他是怕本身指责,倒没有多想其他。
谢瑾见大帐内伯言也在,心知两人方才必是在参议事情,说不定还与本身本日的谈吐有关,便似笑非笑道:“我本来也不想来,只是我怕不来一趟的话,巴贝勒彻夜睡不好觉啊。”
谢瑾笑吟吟道:“我说的话是甚么意义,伯言大民气知肚明。此次东征以来,科尔沁各部常常都能料敌先机,次次都在雄师到来之前安闲退走,此中启事,巴贝勒大抵是非常清楚。”
过了半晌,见恐吓得差未几了,谢瑾才道:“实在额哲台吉命我彻夜前来,便是为了救巴贝勒一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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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颜达和伯言天然连连点头,万分客气的将谢瑾送出了大帐。
伯言强自平静,摸索道:“谢副统领话中有话,可否请您说得更明白些?”
那才是真正可骇的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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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金那边,数日以来都毫无动静,努/尔哈赤所率的雄师到了镇北堡后,便一向停驻不前。三贝勒莽古尔泰和四贝勒皇太极明显就带领着五千精骑驻扎在近在天涯的农安塔,却一向坐视科尔沁被围攻,不发一兵一卒,直到勒珠尔根城被霸占后,才率兵出发,返回镇北堡。
挥退了服侍的侍从,谢瑾命亲卫在帐篷外守着,本身则坐在榻上,将巴颜达托本身转交给额哲的木匣翻开。
不过巴颜达倒是失算了,这匣珍珠底子到不了额哲手里。他千万没想到,谢瑾竟然胆小包天,竟然会把这批珍珠给私昧了下来。